容貌俊逸出众的男人半垂眼帘,额前的碎发被梳理到发顶,脸廓棱角分明,褪去了桀骜难驯的少年感,五官变得硬朗利落,幽深的黑眸没有因她的到来惊起波澜。
愣了几秒的京姩慌忙收回目光,调整好思绪后,投入工作。
时隔六年,再次重逢竟是在这个场景下。
悼念仪式结束后,京姩才松懈下来,主持这场的心情堪比第一次主持的时候。
她很久没有这种紧绷的感觉了。
从更衣室的窗户看出去,刚好看到黑色的迈巴赫驶离殡仪馆大门,后面还跟着三辆车。
攥着窗帘的手不由得收紧,直至豪横的车队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找回思绪。
早就换好衣服在凳子上等她的陆宁对着镜子涂口红,透过镜子看她,“怎么了,刚刚那场有认识的人?”
京姩拉上窗帘,总觉得胸口堵着一股气,怎么呼吸都不顺畅。
“算是吧。”含糊道。
走到柜子前,解开扣子。
涂好口红的陆宁,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什么叫算是吧!不会——”
忽然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凑到京姩面前,歪了歪嘴:“里面不会是有你前男友吧?”
和陆宁认识是在实习的时候,分在一个小组,接触多了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这个关系也维持了四年,她们很少会有不和的时候,对对对方有什么不满的都会直接说出来,这样也少了猜忌。
京姩无语凝噎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没谈过恋爱吗?”
她上下打量眼前女人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我唯一不信你的就是这点,我可没瞎。”
换好衣服后,微卷的黑发如瀑布披散下来。
“像我这种家庭的,前男友也不可能和这种人物搭边。”
陆宁伸出食指摆了摆,“你太妄自菲薄了。”
忽然想到什么,她站直身子,“之前那个设计总监你还有联系吗?”
“我不怎么爱回信息,他发了一段时间信息也没什么动静了。”
当时陆宁要参加同学聚会,为了艳压全场,陪着她到商场里一家奢侈品牌买衣服。
陆宁试穿的衣服,京姩都一一提出观点,可能说得比较不合店员的耳,店员的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最后没有一件满意的,她们准备离开去下一家店的时候,店员让她们稍等几分钟,他们的设计总监在得到反馈后,想和她们交流一下。
开始陆宁还有些忐忑,毕竟任谁都不喜欢被人说自己设计的衣服不好,后面看到来人时,陆宁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交流期间还悄咪咪和京姩说长得好帅,可惜没控制音量,人家听到了,尬得她脚趾抠地。
后面还加上了京姩的联系方式,说是觉得她的观点一针见血,以后想和她多多交流。
加上联系方式后,对方虽然不会逾矩问一些隐私的问题,但京姩那段时间忙得很,不怎么回信息,对方可能也猜到了,没再过多打扰。
“不过他真的好帅啊,那手也好好看。”陆宁想到那天的场景就激动。
京姩略显无奈,“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自从遇见了那个设计总监,爱磕cp的陆宁每天问他们有什么进展,即使解释过很多遍,陆宁还是想撮合他们。
“哦,对对对。”
……
XN公司。
傍晚时分,顶上的白炽灯落在挺拔的脊背上,男人立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建筑。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摁亮屏幕上面的壁纸让他正要滑动的手指僵了僵。
凸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拨了贺璟初的电话,手机贴在耳边,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矜贵感。
等了几十秒对面才接通,先传来的是京剧演员的唱腔。
“喂,阿昭你办完事回来了?”
今天悼念的是一个当初创业初期遇到的合作伙伴,在所有人不愿意选择他们的时候,是老先生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在老先生临终之时,他的儿女得知遗嘱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气得葬礼都没有操持,谢南昭接下了这个担子。
老先生生前说他的儿女因为财产的问题,争得头破血流,还甚至给他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太失望了,最后决定一分都不留给他们。
谢南昭淡淡应了声,“嗯。”
接着,“是你干的?”
对面的贺璟初在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就猜到他打电话的目的了,“我可打听到了,人家现在还单身呢,阿昭那么多年了,谢叔给你介绍不下一百个女人,你看上哪个了?”
“阿昭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他妈都和联烟对象订婚了,不会我儿子高考的时候才喝上你的喜酒吧?”
“清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