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因为她的主动而通红,唇瓣宛若带着电流,覆于她的唇上。
慢慢往下游移,在她明显的锁骨下堪堪停下,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呼出粗气扑向她的肌肤,惹得她整个人都绷着。
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甘仅于此。
半晌,她纤细的手轻轻揽住他的窄腰,指腹间能感受到他健壮的身体,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谢谢你,谢南昭。”
纵然有千言万语在最后只想说谢谢。
“谢我干什么?”他嗓音有些嘶哑,好像很久没喝水了。
京姩垂下眼帘,把湿漉漉的眼睛掩去,“谢谢你愿意等我,不在意我难堪的过往。”
明明六年前是她伤害了他,而他却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她。
在他真诚的爱意之中,有时候她会反省自己是否配得上他,是否担得起他的喜欢。
到目前为止,她总想为他做些什么,但却无从下手,到最后这沉甸甸的爱意,会演变成她对他的愧疚。
“我不知道你对难堪是如何定义的,但我始终觉得,我认定的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所有。”
“不是所有女孩都是由甜美的糖果组成的,你不必因为你是苦涩的咖啡而感到自卑。”
自认识他起,他一直在打破她自卑的屏障,一直在拉着她往前走,直面自己的一切和窘境。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
通过一番复查,医生建议如果可以住院观察一天再好不过。
京姩原本想直接出院的,都是迫于谢南昭的担心,还是答应再继续留院观察一天。
在离开诊室后,谢南昭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折返了回去,让她在门口坐着等一会儿。
看到容貌俊逸的男人又走了回来,刚从垃圾桶里捡起一件白大褂的医生微怔,“谢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谢南昭视线扫过他手里的白大褂,“今天下午临近五点的时候,你们医生有去查过房吗?”
“哦哦哦,有的有的,那时候是和夜班交班的时间。”医生直点头。
他眸色暗了暗,下颌线紧绷。
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抬腿要离开时,目光再次停留在医生手里的白大褂上。
薄唇微启,“这件白大褂是刚刚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吗?”
一说这个就来气,医生把那件白大褂又扔了回去,“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把我刚消毒好的衣服扔垃圾桶里去了。”
谢南昭不语,敏锐的眼睛注意到扣子上的一点血迹。
……
京姩发现谢南昭离开诊室后,脸色很不好,神色有些严肃。
她不免胡思乱想,“医生还说什么了吗?你的表情怎么那么沉重?”
难不成她身体还有哪里出问题了吗?
闻言,他嘴角噙起弧度,有说不出来的痞气,戏谑道:“真要听?”
京姩点了点头。
他长手手一伸,直接把她揽进怀里,“我问医生你现在的身体是否适合备孕。”
声音不大不小,坐在护士站看抗战片的老人都听到了,纷纷回头看他们。
原本还在骂脏话的老人也不说话了。
有个老奶奶欲盖弥彰地用手挡住嘴笑道:“现在的年轻人感情就是好啊!”
“那小伙子长得真俊啊!看看我那老头子,我都不想说了。”
“图人家帅也没用啊!我当时就是图我们家老头子帅,可没钱啊!要不是他对我好,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
老人们你一句我一句,一股燥热爬上京姩的脸颊上,她扭头看身旁的人,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谢南昭,“幸好我有钱。”
京姩,“……”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投射出来的光线,光线映照在女人清秀的脸庞上,她呆滞的目光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俞清梨立马把手机摁灭藏好,闭上双眼。
隐约听到门外的说话声:“清梨是睡了吗?”
听到京姩的声音,俞清梨倏地睁开眼睛,转眼看向房门。
房门被敲响了。
“我,我还没睡,进来吧!”俞清梨激动得有些结巴。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好像听到门外的谢南昭嗤笑声。
“我就不进去了,你俩好好聊,过一会儿我来接你。”
俞清梨伸手把病房灯打开。
灯一亮,穿着宽大病号服的京姩先探头进来,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肩上,白净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看到京姩的那一刻,俞清梨浑身上下瞬间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当年的最后一次谈话,她们还发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