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样就没意思了。”贺璟初伸了伸懒腰,没骨头似地倚着椅背。
京姩,“吃饭去了,你走不走?”
他用手遮住眼睛,像是没睡醒,“你们先去吧,我感觉有点累,累得像被抽了筋骨一样,一会儿再下去。”
京姩无语凝噎地看着他。
全程没说过十句话,后半部分都是在趴桌子睡觉,她都有点想和谢南昭退货了……
但是孟特助真心不错,可以留下。
“那我们走喽?”
“嗯,走吧走吧!”贺璟初懒懒摆手。
等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那精神劲儿又回来了,坐直身体拿出手机,拨出谢南昭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贺璟初还有些意外,平时不是等半天就是没有接。
对面语气平淡,“……喂。”
贺璟初把脚搭在桌子上,“阿昭你吃饭没有?”
“……”
没等来回答只等来了一片无声的沉默。
他坏笑着说:“喂,阿昭你信号不好吗?不好那就挂了——”“说重点。”
谢南昭赶在他腔调的尾音接上话。
“可我关心你有没有吃饭就是重点啊……”贺璟初说话的语气还显得有些委屈巴巴的。
“吃了。”谢南昭咬牙切齿道。
贺璟初豁然开朗,“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吃饭?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吃饭没有?”谢南昭耐着脾气,顺着他问下去。
他叹了口气,话里的意思就差明示了,“没吃,要是哪位朋友能帮我订月牙楼的饭过来就好了。”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谢南昭吩咐特助去订饭的声音。
“还是我们阿昭够义气。”贺璟初咧嘴笑着,好像发现了拿捏谢南昭的办法。
谢南昭讥讽地笑了下,“说说吧。”
话里夹杂着扔飞镖的声音,贺璟初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把搭在桌子上的腿放下了,“阿昭,靶子上是不是我的照片!?”
“不是。”
“那就好。”
他之前在谢南昭的办公室里挂了一个植绒标靶,把一些比较恶心人的竞标方照片贴上去解气。
谢南昭嘲笑他幼稚从没玩过,就他玩过那么几次。
言归正传,贺璟初清了清嗓子,“在我的帮助下京姩已经顺利过关了,现在和我特助吃饭去了。”
电话那头对此表示出质疑:“我怎么听说你一直在睡觉?”
“诽谤!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诽谤!谁说的告诉我?”贺璟初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在位置上来回走了几圈。
谢南昭,“孟特助。”
“……”贺璟初沉默了。
他拍了一下大腿,“哈哈哈哈阿昭你真逗,我刚刚和你开玩笑的,京姩那架子一摆没我什么事儿了,太困了就睡着啦。”
闻言,谢南昭冷笑着,“最近非洲那边有个项目要谈,需要派人过去,我看你在那里挺闲的———”“我错了哥!”
刚刚那得意忘形的模样瞬间消失殆尽,他就差跪下来了。
“……”
挂断电话贺璟初也松了一口气,刚坐回位置上,楼下前台就提着精致的黄梨木饭盒进来。
一看就是月牙楼的包装。
贺璟初乐呵呵地拆开包,掀开盒子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随即打了个喷嚏。
里面的饭菜都被一层厚厚的辣椒粉覆盖着。
“我真他妈服了!谢南昭你他妈属狗的是吗?!”
……
一直在公司忙到下午五点下班时间,京姩拖着疲惫的身躯又要赶去殡仪馆上小夜班。
打开手机一看,谢南昭一条关心的信息都没有。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默默安慰自己他应该也很忙才没有时间找她。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去胡思乱想,就像被凶猛的蟒蛇桎梏心脏,难以呼吸。
等红绿灯的间隙,身旁的车窗被轻轻敲响。
有些不明所以的京姩看过去,前面专门接送她的小李也看了过来。
车窗外是一个拿着许多热气球的小男孩,天气的炎热使他大汗淋漓,婴儿肥的脸颊红扑扑的。
缓缓降下车窗。
“姐姐,有位哥哥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小男孩看到她降下车窗,连忙拿出一串晶莹剔透的风铃递给她。
“我?”京姩有些意外。
接过那串风铃,她垂眼仔细看着。
这……和她在医院醒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哥哥?
眼看小男孩要走,京姩连忙叫住他问:“那个哥哥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