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拉开柜门把她指的那盒烟拿出来,“三十块钱。”
“降价了吗?”京姩只觉喉间艰涩,低头从钱包里找出三张十块钱来。
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嘶哑得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老板拿过她递来的三十块钱,乐呵地笑着说:“看你说的,大观园在我这一直都是这个价格。”
“地方价格差异吧……”她声音没有什么温度,语速很慢。
拿着烟和楼忱找了个公共长椅坐下,京姩这才想起来忘了买打火机,刚要起身走回去买时。
眼前伸来一只手,手心里放着一只银白色的打火机。
疑惑扭头看楼忱,“你哪来的?”
她扬了扬眉,示意京姩拿打火机,“今天在天台发现有艺人在抽烟,我缴的。”
京姩拿过,拆开那盒淡绿色包装的烟,里面的烟很细,细闻好像能闻到淡淡的薄荷味。
潜意识里学着记忆里某个人夹烟动作,有些笨拙地把烟递到嘴边。
这一系列行为把一旁的楼忱看笑了。
她夺过京姩手里的烟,用另一只手挡着风帮她把烟点燃,“我可矜贵着呢,平时都是给大领导点烟的。”
京姩怔了怔,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烟的口感偏淡雅,烟香飘逸没有冲劲。
晚风拂过京姩恣意张扬的脸,贴在脸颊的碎发被她勾回耳后,烟灰也随之被吹落,烟头那抹猩红闪烁不定。
咬碎爆珠后,浓郁的薄荷气息扑来,甘醇冰凉。
思绪把她拉回在便利店兼职的时期,谢南昭走进店里买烟的场景。
——拿包南京大观园。
——三十五。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后来时间久了,就会随便聊几句没营养的。
抽完那支烟,脑海里的那些画面也随之消失了。
她垂下眼帘,遮掩去酸涩的眼睛。
在楼忱疑惑的眼神中,她把那根抽完的烟蒂塞回刚开封的烟盒里,把烟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咚”地一声,瞬间把她浮躁不安的情绪抚平了。
“干什么?”楼忱问。
“抽不习惯。”
楼忱没再过多询问,拉上她回家,说明天回公司问问那些烟鬼们什么烟好抽。
……
京海机场接机口。
VIP出口站着两排黑衣保镖,普通出口出来的乘客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好奇是什么人用那么大的排面。
提前回京海的程念慈急不可耐地张望着出口。
她身旁的程墨为和谢御融洽地谈着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实则两人的心思也都在出口那里。
“你和念慈真是有心了,那么晚了还过来接我们家阿昭。”
“哪里的话,以后都是亲家了。”
“……”
不多时,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出现了,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就有贺璟初。
机场灯光下,男人硬朗的轮廓染上了些许清冷疏离,高级定制的白衬衫领口微敞着,露出性感的锁骨。
“阿昭!”程念慈忍不住跑过去,想绕到后面推他时。
“轮椅是电动的,你推着累。”谢南昭在她之前拒绝了。
被拒绝的程念慈也不生气,把准备好的毯子欲要盖谢南昭膝盖上。
也不知地是不是风太凉了,谢南昭别回头闷咳了一声。
他身后的贺璟初把那张快要盖下来的毛毯拦截住了,毛毯夺过后直接展开披到他肩上,故作瑟瑟发抖。
嬉皮笑脸地对愣住的程念慈说:“谢谢哈,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肩膀老是疼,要盖东西才能缓解。”
见状,程念慈脸色不悦,阴阳怪气道:“别人有风湿是膝盖疼,难不成你肩膀也有风湿吗?”
贺璟初垂下眼睛委屈巴巴,凑到谢南昭旁边,“阿昭,你膝盖有风湿病吗?我不知道呀!我知道的话就不抢你的了。”
“我,我说的又不是这个意思!”程念慈脸一红,怕谢南昭误会,赶忙解释。
“我,我说的又不是这个意思。”贺璟初说话语速很慢,重复她那句话,阴阳怪气十足。
程念慈用力跺了一下脚,跑回到程墨为身边,挽着他臂弯愠怒道:“爸,你看贺璟初就是故意气我的!”
程墨为摸摸她头安抚,转而笑吟吟对贺璟初说:“璟初我和你爷爷经常下象棋的,我可知道你最怕你爷爷了。”
“再怎么说,念慈现在也算是你半个嫂子了。”
“这种玩笑话闹到我爷哪多无趣啊!大不了我以后不和程小姐开玩笑了。”贺璟初没了兴致,叹气道。
没把最后说的那句话当回事。
虽然有人帮忙说话了,但是程念慈总觉得听着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