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呢?”
“兔子是生也是死。”余晖淡淡道。
“没错,我明白了!你提前写好便利贴,把第七天的事件提前,就是为了引开房东和怪物们,让我们能跟着兔女士提前通过生路出去对不对?那么我们一定得保护好她才行!”小鬼恍然大悟地道。
“你为什么不大胆想一想,如果兔女士就是最初的死者呢?”余晖随手转着刀。
“哈?怎么可能!最初的死者是第一个死去的人!”小鬼没多想就反驳道,“兔女士还活得好好的,倒是其他租客死了好几个了……”
“错了,他们只是变成了怪物,并没有死。”余晖表情随意地道,“甚至他们根本杀不死。”
“其实这栋公寓里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故事:房东吃了药后疯掉了,她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囚禁了自己的女儿,并且把妻子的肉做熟给租客们吃。到了最后,他或许还杀死了他的租客们……”
“没错啊,所以房东这几天准备的肉不就是人肉吗?”小鬼叫道。
“又错了,我说的只是现实里梦主可能经历的事情。但这里是属于一个七岁小女孩的噩梦,孩子的逻辑与成年人不同,除了隐藏在门上贴纸里的逻辑之外,还有一个最根本的逻辑。”
“什么逻辑?”小鬼问。
“人是不该吃人的,对吧?”余晖反问道。
“是啊。”小鬼点点头。
“就是这个,人不该吃人,很简单的道理,也是这里最底层的逻辑。”余晖笑了笑,“这里发生的一切,无非是人和动物之间的故事,一个孩童朴素的想象,一个黑暗的童话。”
“现实里,目睹了一切发生的孩子在梦里把租客们异化成了牲畜。牲畜不懂得、不知道,只是本能地接受主人赐予的食物,哪怕是人肉它们也会毫不在意地吃下去。”
“那这样……他们不还是吃了房东送来的人肉吗?”小鬼弱弱地道。
“不对,第一天租客们就吃了房东送来的肉,而那时候他们都还是人。你忘了吗?是第一天晚上,鸭先生才在我们面前第一个变成牲畜的。”
“你的意思是,一开始他们不是牲畜?那你们彼此的称呼……”小鬼茫然了。
“我们对彼此的称呼只不过是人们之间有趣也无恶意的昵称而已。”余晖仰起头看了眼天花板,“开始时我也以为这栋公寓里的租客就是家禽和牲畜,甚至这还迷惑了我很长时间,直到我听到梦主对我和猫小姐的称呼。”
“她叫我黑衣哥哥,叫猫小姐丸子姐姐,而不是猪先生和猫小姐。”说道这里,余晖抹了抹嘴角,“显然,在梦主的意识中,我们还没有变成牲畜。而她在最后提醒我们逃跑时,说的却是‘小心,鸭先生和鸡小姐要来了’。”
“哦……”小鬼脑子不够用,只是点头。
“所以说,这栋公寓内事件发生的顺序应该是这样的:前五天,租客们一个个被房东抓住,异变成家禽和牲畜;第六天,则是兔女士的死期,自此她成为最初的死者;第七天,房东请客吃饭,把人肉分给牲畜们吃。”
“哦,对了,或许第七天还要包含最后的屠杀。毕竟牲畜们被养肥了,就要被人杀了吃肉的。当然,不听话的猫和碍事的狗也要被解决掉。”
“也因此,房东是我们不可对抗的,因为牲畜难以反抗主人。即使我们还没有变成牲畜,但显然已经在这个局里了,房东就是这里最强的存在。”说到这,余晖又笑了下。
“而在孩子的心里,父亲和母亲是同样伟大的。只有人才能对抗人,只有最初的死者才能对抗房东。”
“这才是这栋公寓里所有事件的始末。”余晖的话语有些懒散。
“那……为什么你会觉得兔女士就是最初的死者呢?”小鬼还是不太明白。
“她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吗?”余晖诧异地道。
“哪里明显了……”
话未说完,黑雾悄然弥漫开来,缓缓吞没周围的一切。
第三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