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菱伊所设想的“偷懒”行为终究是没有成功。
原因很简单,因为……婆娑树突然爆炸了诶~
?
!!!
爆炸的冲击波从小岛的中心向四周辐射。
古老的树木摇晃着躯干,紧紧地抓住地面稳定着东倒西歪的身体。
绿色的草地被拉扯着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唐菱伊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两道惊慌失措的声音,视野便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充满。
“小姐?!”
“……吱吱!”
地面下沉带着巨大的“轰隆”声。
唐菱伊本想抓住身边陡崖上外露的树枝借力,脖颈后方却倏地一疼。紧接着,成百上千的画面一股脑地涌入了她的脑海。
正在哀叹自己警惕性减弱竟然被人偷袭了的唐菱伊只觉脑袋中泛起一阵针刺的痛感,下一秒,一片熟悉的银色衣角在视线朦胧间滑过。
她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接着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
纤细的手指爱怜地滑过白皙的脸庞,眼底是痴迷的疼惜和强烈的控制欲。
“……我的儿~要听话呀!”
耳边响起的呢喃声不像是从人类口中发出的,带着一种古怪的“嘶嘶”声。
“南棠”弯腰正欲抱起唐菱伊,几根褐色的树根却突然从地底钻出。
它们灵活地在昏迷的唐菱伊裹成了一个灰扑扑的“大粽子”,然后速度极快地又重新缩回了地底。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纵使是潜伏已久现在刚刚趁着“动乱”动手的“南棠”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被黄雀捕猎的螳螂。
乱糟糟的黑色长发在风中张牙舞爪地诉说着正主“被截胡”的愤怒。
扭曲的脸庞上没有了素日的柔情和和蔼,猩红色的眼睛中流淌出挣扎的色彩。
【……她抛弃你了,就像当初那个男人一样,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可怜虫,可怜虫……】
张狂的笑声在南棠的脑海中响起,一个畸形的黑色虚影在识海中掀起阵阵波涛。
尖锐的利爪,比例古怪的身体……赫然是“邪妖”的模样。
他围着识海中央“暴走”的女人转着圈儿,不停地说着嘲讽和引诱的话。
【来吧,加入我们吧……没有谁会永远陪着你的,只有我们,只有我们!】
【让那些抛弃你的人后悔吧,来吧,是他们有眼无珠,成为我们的一员吧~让那些蠢货臣服在你的脚下。】
【南棠……你在犹豫什么?!】
那声音越发的激昂和刺耳。
血肉模糊的女人死死地咬着牙,灰色的气团从脚下向上攀爬,很快便占据了其中一半的躯壳。
一部分盘踞在原地,一部分又向另外一半发起了冲锋。
它们是永不会餍足的怪物,只要有一丝空隙便会贪婪得将猎物吞噬。
女人是有一次来婆娑秘境找灵药时被缠上的。
她是“邪妖们”等待已久的棋子。
翘首以待的邪妖垂涎地盯着女人。
——千年难遇的滋补灵药啊。
“咕咚!”
吞咽的声音太大了点,大到正与执念对抗的女人猛然清醒了过来。
“……滚!”
怒喝声在识海中激起的波涛将“邪妖”淹没,白色的浪花掩埋了一切痕迹。
悲伤的、痛苦的……它将苦涩堵在了喉咙里,一遍又一遍地品尝着口中那微不可见的甘甜。
“曼曼,曼曼……”
颤抖的音线低低浅浅,女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声又一声地呼喊着记忆中那道亮色的光。
……
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并不是所有都能以“团圆”作为结尾。
苦难、悲痛往往会关照那些更可怜的人。
……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谬论,但它却又真实存在。
何等的荒诞和不公。
“她不见了?”几个风格不同的美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道。
“对。”青隐单手撑着头颓废地应声道,“我卜过卦,但却找不到她在哪里。感知好像被屏蔽了。”
“……能屏蔽你的感知?”帝秋凝眉回望,意味深长地看着某个坐在树干上什么话也不说的三头娃娃:“该不会是某个扎根在秘境的家伙搞得吧?”
这话一出,场中的气氛顿时沉重了不少。
刚刚还看似和谐的众人脸色倏地黑了下来。
或邪笑,或木然,或磨刀……剑拔弩张、火光四溢,这种词用来形容他们程度也着实是太轻了些。
诡异的安静让树上没听他们对话的三头娃娃也察觉了不对劲。
唐三分裂后,每个碎片都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