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阿穆尔回到饭桌前,诧异地看着桌上的一箱哈兰啤酒,然后又看了看神情略显复杂的父亲顿巴斯。
“自你母亲离开后,你就承担了不少你母亲的工作,辛苦你了。”顿巴斯的话满是歉意。
“院子里的东西怎么都收起来了?”阿穆尔岔开话题问道。
“你的观察很细致,因为我们要搬家了。”顿巴斯说着开了两瓶哈兰啤酒。
“搬家?为什么?”阿穆尔双手拄着桌子,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我不能告诉你很具体的情况,但我们必须离开。”顿巴斯将一杯倒好的啤酒推到阿穆尔的身前。
阿穆尔剑眉紧皱,思索片刻后直接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圣鸦组织的人?”
顿巴斯深深看了阿穆尔一眼,没有说话,而这正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我就知道!”阿穆尔长年和父亲顿巴斯住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发现端倪,此时不过是确认自己心中多年的猜想罢了。
思考片刻,阿穆尔眯着星眸看向父亲顿巴斯:
“要开战了吗?”
父亲顿巴斯再次用沉默回应阿穆尔。
下一秒。
“轰!”道力激发的轰鸣声突然响起。
顿巴斯双手微抬,直接点亮了房间四周的隔绝魔片。
“呼呼~”
看着父亲不时因道力激发而鼓起的长袍,阿穆尔微微点头。
很好,你这老家伙终于不装了!
“什么时候开战?”阿穆尔严肃的问道。
“很快。”
“有多快?”
“最多一个月,深秋一过,当冬季来临时就会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丰收镇乃至整个约丰谷到时都会变得极度危险,所以你们要尽快离开。”
“我们?你是指我、法迪、还有玛莎?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阿穆尔的脸色开始愈加难看,质问道:
“你自己在这和敌人战斗,让我带着弟弟妹妹背井离乡?你好威风啊!”
“很好,那我们一起威风,就让我们一家子都在这等死吧。
顿巴斯像个无赖一样摊了摊手。
这一句话瞬间击中阿穆尔的软肋,让阿穆尔的脸色难看至极。
“怎么不说话了?有些事情,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在等你成年。”顿巴斯说着举起酒杯,示意阿穆尔和自己碰杯。
阿穆尔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父亲,犹豫片刻,还是酒杯拿了起来。
“叮~”这是这对父子的首次碰杯。
看着父亲一饮而尽,阿穆尔喉咙微动,也一口将啤酒喝光。
在两人放下酒杯后,顿巴斯突然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阿穆尔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啤酒,看着父亲有些不知所以。
“我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阿穆尔,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因为你母亲和婶婶一家的事。”顿巴斯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缕深刻的惭愧。
上了年纪的吊灯有些昏暗,不时闪上两下,那力不从心的样子和它下方挺着大肚腩的顿巴斯一模一样。
盯着父亲又白了不少的胡茬,阿穆尔后知后觉的发现父亲顿巴斯和五年前相比,真的苍老了很多。
阿穆尔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习惯性的保持沉默。
“确实都是我的错,但我坚持认为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注意,我说的是理解,不是原谅。”
顿巴斯说着又倒满两大杯啤酒。
“其他人知道要开战的消息吗?”阿穆尔再次岔开话题,他真的不太喜欢聊这些。
“不知道,如果知道事情就麻烦了。”顿巴斯意味深长的说道。
阿穆尔闻言一愣,眸光一闪,有些惊喜的问道:
“难道这次是我们主动.....”
顿巴斯先是用眼神给予阿穆尔肯定,接着拍了拍肚皮说道:
“【博派】已经忍了很久了,战士们对战斗和复仇的渴望已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压制,【荣派】也不行。”
“太好了!【博派】终于要有动作了!我就知道!”阿穆尔黑褐色的眸子中仿佛有烈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起身做点什么。
可没高兴一会,阿穆尔脸色就开始变得难看,他盯着父亲问道:
“就算我这个废物都知道【博派】根本不是秃鹫国的对手,他们怎么敢?”
“如果敢了,你说是因为什么?”顿巴斯饶有兴致的问道,他似在考验阿穆尔的智慧。
“难道...有什么其他势力或者国家帮我们?可这为什么?”
阿穆尔的回答让顿巴斯很满意,接着解释道:
“说起来麻烦,实际很简单,狮子和老虎博弈,我们这些小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