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宴会厅,顾安然顺着走廊走了一会儿。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她大口呼吸,像一条被捞出水面努力求生的鱼。
眼睛很酸涩,她时不时抬头望天,告诉自己——
顾安然,不要哭。
不就是一个男人么,又不是天塌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只是疾步快走。
突然前面一间房门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捂着脸冲出来,和她撞了满怀。
“对不起!”
来人抱歉道,手却一直捂着脸。
“小念?”
顾安然低头看着对方,惊讶地叫出来。
“安然姐。”
听到顾安然的声音,阮小念惊了一下,随即支吾道:“我……那个我有点事。”
她正要逃跑,被顾安然抓住。
“你是不是哭了?”
被顾安然说破,阮小念放下捂着脸的手,露出哭红了的双眼。
她撅着嘴巴,不停抽泣,看起来满腹委屈。
“怎么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顾安然很惊讶。
她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夏御礼带来的。
夏御礼那么宠她,怎么舍得让她哭呢?
阮小念看着顾安然片刻,忽然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道:“安然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哭得很大声,显然情绪已经憋了很久。
旁边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顾安然把阮小念带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阮小念拼命抹着眼泪,摇头否认。
顾安然面色一冷,道:“好啊,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她佯装要走,果然阮小念撑不住了,连忙拉住她。
“我跟你说,你别走。”
看着她脸蛋圆圆,抽抽搭搭,鼻子都哭红了的样子,顾安然顿生怜悯。
“该不会是因为夏御礼吧?”
“你怎么知道?”阮小念惊讶道。
顾安然叹气,果然就是男女这点事,阮小念生性乐观坚强,除了夏御礼,谁能让她哭成这副可怜样。
阮小念平复了片刻,低声道:“阿礼的父母不太喜欢我,前段时间,为了让阿礼和我分开,他们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还解除了他在夏家的职位。”
顾安然点头,“这我知道。”
“我想让他回夏家,但他拒绝了,说靠自己也能做一番事业。”
说到这里,阮小念的声音哽咽了,“他最近每天忙着工作,经常两三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变得好憔悴,我想和他父母谈谈,让他们帮帮阿礼。”
阮小念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房间,“我刚才找到他们,他们说了很多难听话,还说如果阿礼累死了,就是被我害死的。”
顾安然:“……”
夏家父母这么做,无非就是利用阮小念对夏御礼的感情,逼她离开夏御礼。
“我只想让阿礼好好的,为什么他们那么看我。”
阮小念低头哭起来,“以前,我爸爸还在的时候,夏阿姨和夏伯父明明对我很好的。”
闻言,顾安然冷笑。
因为阮家没钱没势,夏家看不上了呗。
“小念,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
顾安然似乎下定决心,道:“我会帮你的。”
“你?”
阮小念呆呆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懵懂。
“嗯,你放心吧,别哭了,脸都哭花了。”
顾安然替她擦去眼泪。
其实她也没那么乐于助人。
只是在原本的故事线中,顾浅浅和阮小念是好朋友,阮小念的这个难题,是顾浅浅去求傅司臣解决的。
现在因为顾安然的缘故,阮小念和顾浅浅压根就不认识。
如果不出手帮忙,那也太不仗义了。
显然,能帮夏御礼的,只有财大气粗的傅司臣。
……
顾安然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傅司臣的演讲刚结束。
舞台上开始进行文艺表演。
傅氏请了不少大牌明星和歌星,一个普通的年会弄的堪比演唱会。
此时,台上正在进行古典舞表演,身穿绿纱裙的舞者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美轮美奂。
顾安然的目光在宴会厅来回游荡,寻找傅司臣。
忽然一道磁性嗓音从身后传来:“还以为你走了呢。”
这个声音……顾安然实在不想听到。
转过身,就看见陆擎搂着一个美女,正勾着嘴角看她。
顾安然淡淡道:“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