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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念叨除了肖嬷嬷,没人知道。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停下手里的佛珠,顿了顿,让人替她去看望一番。
“福晋,四阿哥那儿,您不亲自去看一看?主子爷也在。”芯月扶着乌拉那拉氏站起来,小声问道。
当初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先后进府,因为钮祜禄格格先向福晋投诚,对着福晋也是百般讨好,且钮祜禄格格出生满族,福晋对钮祜禄格格是不一样的。
当初福晋扶持着钮祜禄格格起来,说固宠其实也说不上,毕竟要找个固宠且容貌上乘的女子并不难。
而福晋看中钮祜禄格格的,自然是她能生这件事,钮祜禄格格生下的小阿哥,自然比耿格格生下的小阿哥要来的“尊贵”。
当时钮祜禄格格也应承了福晋,以后生下小阿哥,定然交给福晋抚养,记在福晋名下。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四阿哥五阿哥相继出生后,主子爷并没有把任何一个小阿哥抱给福晋,而是吩咐,在五阿哥满半岁后,四阿哥五阿哥交换抚养。
乌拉那拉氏淡然不语,在屋里由芯月扶着走两圈,活动活动因跪久了而酸痛的腿。
“去吧。”
简单两个字,显然乌拉那拉氏并没有改变想法,芯月纵然内心还有疑问,却也只能遵命退出去。
待芯月退出去以后,乌拉那拉氏才悠悠的叹了口气。
当初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是被李氏膝下的孩子逼急了,乌拉那拉氏确实有借腹生子,借钮祜禄氏的肚子生个儿子的想法。
所以,一直以来她也都在主子爷面前不着痕迹的夸奖着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和耿氏先后有身孕,虽然面上看起来她对二人是一样的,其实她更优待了钮祜禄氏,钮祜禄氏对她也是感恩戴德的。
可就在钮祜禄氏生产那日,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弘晖,弘晖伤心的哭着同她挥手,说‘额娘要有新的孩子了,他很为额娘开心,以后他就要走了’。
自晖儿走后她不是第一次梦见晖儿,可是没有哪一次比这次让她更痛心,哪怕醒来后那种伤心依然还在。
突然她就有了一种想法,她为什么一定要抱养其他女人的孩子?主子爷并不是只有晖儿一个儿子,但是她只有晖儿,晖儿也只有她一个额娘,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又凭什么记在她的名下,变成嫡子,占据晖儿的位置?
嫡子的位置只能是晖儿的,哪怕晖儿不在了。
一想到梦中儿子被抛弃一般的眼神,乌拉那拉氏便心痛到窒息。
那一夜她再没睡着,想了一晚上她终于想明白了,主子爷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宠妾灭妻这种事主子爷不会做,而且主子爷最是重视规矩,只要她不犯错,这嫡福晋的位置她就永远坐的稳当。
哪怕膝下无子,整个府里,无论哪个女人生的孩子,那都得叫她一声嫡额娘,主子爷尊重她,府里就不会有任何人敢看轻她。
所以,在弘历出生后主子爷问她要不要把弘历抱过来时,她拒绝了,主子爷也并未勉强她。
不过,虽然是她拒绝了把弘历抱过来记在她的名下,但是近几个月来对钮祜禄氏的一些做法,乌拉那拉氏也是隔应的,因此,她并不想去琉樱院。
再说了,她不是太医,就算过去了也没用,主子爷知道她管理整个府里,事忙,也不会怪罪于她。
她自然是乐的在蘅芜院看着这后院唱大戏最好了。
这也是她想明白以后才发觉的,以前真是错过太多好戏,甚至变成后院唱大戏里的其中一个。
而以后,她只想做一个看戏的人,把控好府里,管她们戏唱的再大,只要还在她的掌控中就行,对外,她依旧是温婉贤淑,大方得体的四福晋。
而让后院众多女人羡慕嫉妒且正念叨的琉樱院里却并不像她们所想的那么温馨,丫鬟刚端了熬好的汤药上来,胤禛来时,奶嬷嬷正准备哄着弘历喂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