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礼,把这个签了,之前所有的债务一笔勾销。”
说话的人身穿深色的衬衫,袖口微微挽起,说话间,把一份合同毫不温柔的甩在对方的面前。
分手三年后的再遇,前男友成了债主。
岑礼似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即将合同拿起来,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认了,谁让自己欠他的。
直到看清合同的内容,他原本平静的心又开始荡起波澜,波涛汹涌。
因为摆在自己面前的分明是一份结婚协议!
可为什么?报复之前自己的不辞而别吗?可他岑礼贱命一条,根本不值得蓝景桉付出这样的代价。
一想到这里,他情绪快要不受控制般,连着握着合同的手都在止不住的抖。
他抬起头紧紧盯着坐在椅子上的人,那人的眉眼此时正紧皱着,没有往日的半分温柔,语气里也满是不耐烦的催促。
“快点签!”
话里带着的愠怒,让岑礼有些畏惧的收回了视线,重新看着那份合同。
合同的内容很简单,只要乙方和甲方结婚一年,报酬就是他的欠款——两千万。
那正是蓝景桉送给自己的戒指的价值。
分手的时候,他明明把那枚戒指连同盒子,放回了蓝景桉的书包。可三年过去,对方却说没有看到。
想到这里,岑礼握着合同的手紧了紧,好看的眉眼皱着,声音几乎微不可察,“蓝景桉,我不值这么多钱的。”
一年。
2000万。
对方未免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是个商人。”蓝景桉闻言嗤笑出声,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面前,玩味的捏住他的下颌。
“你的pi股值这个价。”蓝景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指腹狠狠碾着他的唇,每说一句话,那份力道便加重一分:“被我*死,死在我的床上,好不好?嗯?”
蓝景桉咄咄逼人,连着那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明明以前那双眼睛总是带着笑的,可现在尽管那张脸近在咫尺,尽管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可岑礼在那里看到的,只有恨。
闻言,他连唇上的痛都快感觉不到,只觉得心脏被人攥着般难受,偏那不争气的胃也来凑热闹。
他微低下头,皱了下眉。
但还好,疼习惯了。
没有疼到晕过去,就可以忍。
他攒了些力气才重新抬眸看着蓝景桉,声音带着轻喘,睫毛随着疼痛而颤抖着。
“好,我签。”
岑礼只顾着难受,都没有注意到他同意签合同时,对方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吃惊,仿佛还夹杂着别的什么,不过只停留了一瞬。
外面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只开了一盏暖色的落地灯,岑礼就借着那点光晕签下了名字,腕表的表带轻擦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
蓝景桉这才注意到,他还戴起了腕表。果然人是会变的,明明之前说腕表根本没用,手机就可以看时间。
可现在,平时觉得没用的东西他也戴上了。就是那个白色的表带有点太宽了,衬得他手腕更加纤细。想到什么,蓝景桉轻皱了下眉。
思绪回笼,那人已经签好了名字,将合同递了过来。
岑礼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就被蓝景桉猛地扑在床上,本来就不舒服的人,被这么一撞,难受的微微蜷缩起来,往床里缩了缩。
尽管躲避的动作极其微小,可在蓝景桉眼里,对方似乎极其反感自己的触碰。
怒气爬上眉间,他狠狠的捏住对方的下颌吻了上去,深入交缠。
酥酥麻麻的感觉连着胃里的绞痛,快要让岑礼喘不上气,一阵恶心涌上心间。
他轻颤的指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把蓝景桉推开,下一秒,便捂住嘴往卫生间跑去,抱着马桶吐得很凶。
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呕吐的声音,蓝景桉才后知后觉的下了床。
一进门,就看到已经吐到浑身发软的人,只觉心里一紧,上前半搀扶着他,另一只手给他顺着背。
拧着双眉放柔了声音,“又胃疼了?”
难受的人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小口的喘着气。
蓝景桉知道,他这是实在没力气了。
等恶心感压下一点,岑礼才勉强借着蓝景桉的力气,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怜。
刚想往外走,一阵失重感传来,蓝景桉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看着对方皱紧的眉头,岑礼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任由他把自己放在床上,然后又看他有些烦躁的重重关上了门。
按照往常的经验,岑礼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之前,蓝景桉很少生气,眼眸里盛满的都是温柔如水的爱意,可现在,一切都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