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第二个周一。
岑礼入职盛南,他们结婚的事除了蓝家几个人,外人并不知情。
所有人都在猜想这个突然入职的新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还能让江枫亲自带着熟悉环境。
作为蓝景桉的助理,江枫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
受自家老板吩咐,一天将近要分一半的注意力在这个看起来有些好欺负的人身上。
其实,江枫的格外关照,大家心里多少也明白,这是告诉大家,这人不能惹。
但就有一些人,自以为凭着关系,后台硬,无所畏惧。
就比如季恒。
季恒一开始只是想给新员工一个下马威,让新人知道大小王。
自岑礼来了之后,一直给人使绊子。
把自己的工作也一并扔给岑礼。
他脾气实在太好,权当是熟悉工作内容,增加工作经验,也不会多说什么。
要和同事搞好关系,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所以,连带着自己的那份工作,他一个人有时要处理两份工作,忙得很的时候,甚至吃饭也只能草草对付两口,就继续回来工作。
到底是底子太差,当晚下班就觉得胃里难受。
盛南离公寓不算太远,岑礼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跟蓝景桉的关系,毕竟对方从来没跟外人说过,想着他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就算很难受,也是自己骑了电动车回家,没有让人来接。
蓝景桉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人脱力的倒在了他的怀里,一只手捂着胃,快要站不稳,蓝景桉把他抱进来的。
他的脸色煞白,嘴唇也快没有血色,额角上浮起豆大的汗珠,沾湿了额前的碎发。
蓝景桉实在是想不通,不过就一天没有看着,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明明江枫过来汇报都是没什么事的啊。
“怎么又胃疼了?你有好好吃饭吗?”
心虚的人只能点点头,任由对方给自己喂药,心想,看来必须要好好吃饭了,可没有蓝景桉的那三年,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一到他身边,就变得娇气了呢。
思绪被眉心落下的温柔带回。对方在自己的额前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以后回家吃饭,我看着。”蓝景桉说,“不然就到我办公室吃,你自己选。”
“我……我回家。”
刚入职的第一天,岑礼就被剥夺了吃饭的自由。
这么一闹,蓝景桉直接给他请了三天的假,养身体,再加上家庭聚会。
虽然岑礼试图反抗,但他人微言轻,又实在难受,只能答应,就是不知道三天后,公司里又会传他什么流言蜚语。
不能再生病了,老是请假,那奶奶的医药费怎么办,岑礼心里思绪乱的很。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补充道,“你放心,这三天,我算你带薪休假。”
“你缺钱也可以和我说。”
蓝景桉知道,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岑礼就找了很多兼职。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拼命。
A大作为北城比较顶尖的学府,学费很低,还有各种奖学金,助学金,根本不需要多少的开销。
很多人还戏称,在A大上学还能赚到学校的钱。
可岑礼总是很忙的样子,寒假暑假更是见不到人。
怀着疑惑,蓝景桉问:“你这些年攒了很多钱吗?”
岑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摇摇头,“没有。”
他没有说谎,赚的钱几乎都给奶奶做了医药费,寄回家里,奶奶看病需要钱,所以他才拼了命的赚钱,甚至去做了酒吧的服务员,这才被偶尔过来喝酒的蓝景桉抓了回来,签订了合同。
闻言,蓝景桉轻轻“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往他卡里打了十几万,也懒得找什么由头,只扔下一句“我心情好,撒钱玩。”就进了浴室。
岑礼:?
有钱人都这么随性的吗?他不知道,他没有钱过。
岑礼这次胃病实在有点严重,晚上也睡不踏实,半夜起来吐了好几次,蓝景桉也陪着,哄着他喝了点粥,又吃了点止疼药,才勉强让他能睡一会儿。
次日早晨。
蓝景桉刚想睡的时候,就感觉手机一声震动,点开一看是黎川发过来的消息。
[快过来给我开门,不然我就自己进去了,撞见什么别怪我啊。]
关上手机,蓝景桉揉了揉眉心,下了楼。
精神十足的黎川看见兄弟眼下一片乌青,撞了撞兄弟的肩膀,玩笑道,“敢情昨晚办大事去了啊。”
“他昨晚胃疼,照顾了一晚上,没睡。”
“哇哦。”闻言,黎川笑的更贱了,“唉,我记得某人说岑礼是他仇人来着,想不到桉总对仇人这么好,都快把人给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