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顶头上司,丁仲之是不太喜欢的,在市局会上没少点名批评他,而且他父母觉得自己的儿子是重本毕业,干了近十几年税务工作,副局这个位置也待了五六年,这次安南税务局局和到了退休年龄,怎么都该轮着自己儿子了,但传闻却是吴贻的父亲更有希望,因为吴贻的父亲和他的爷爷奶奶早就在市局各个领导中走动,这把丁当的爷奶奶气坏了,他们和吴贻父母也是一辈子的同事,论文凭、党龄、业务能力都不在人之下,但最后是吴贻的爷爷当了他们部门的一把手,丁当的爷爷气恨干脆退休结束这场争斗。
这次轮着自己的儿子,似乎当年的情景又要重演,丁当爷爷就急了,他当年和吴贻的爷爷学历能力真是仲伯之间,但自己这儿子比吴贻那个不怎么样的爹可就强太多了,从小读书就压吴贻父亲一头,后来丁仲之考进重本,吴贻父亲好象才去了个一本,多嘴人士还透出消息说是托了关系去的,现在各方都在传吴贻的爹是安南税务局局长最有资格的人选,丁当爷爷各种不服就去找了这个市副局,不过,这位副局都没见他,后来又找几次,都不凑巧,硬没遇上过。
所以这位副局打丁仲之电话,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丁仲之接完电话,丁当奶奶看他有点傻,有点憨又有点想笑的样子,有些紧张地问:“仲之,怎么了?”
“刚曹局长打电话来说,这次安南税务局局长已经定下来了。”
“啊,是,是不是小吴?”
“不是,他说已经定下来是我,红头文件节前就发出来了,节后就会到单位。”
这简直如平地惊雷,丁当爷爷和奶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立刻说:“芸芸还做什么饭,这种事,出去吃,去酒楼吃鲍鱼,吃鲍鱼!”
丁当爷爷当年所待的政府部门,只是个打杂跑腿清闲的部门,就算他当年当了一把手,也没办法和丁仲之这个税务局局长职位比的,所以他比自己当了一把手还高兴,一个劲问:“仲之,你都听明白了,没听错?”
最后大家坐在离家比较近,但又是远近都有些名气的酒楼里,丁仲之还是懵的。
丁当奶奶直接就忘了封剑的事,扳着手指说:“芸芸,你看仲之当局长才49岁,是不是也算是年轻干部了吧。”
正翻着菜谱的沈芸芸赶紧放下菜谱说:“那是,妈,49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肯定是年轻干部了。”
丁当奶奶抹了一下眼睛说:“这个岁数要是干得好,说不准还能往上提提,你说是不是?”
“妈,那还真是,不过有时候这也要看运气的。”
“那是,那是,我家仲之的运气还不算太差,就是不知道小吴家里知不知道这事,知道这事会不会去找曹局长闹,哎,放什么假,红头文件明明节前就下来了,为什么要节后才能到单位,这都是什么效率嘛,一份文件都要走这么久,还让人怎么建设四化嘛,四化用这样的速度能建设出来吗?”
丁末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本来爷爷奶奶和姐夫都有吵架之势的气场,怎么一转眼变成一家人在酒楼吃饭的欢喜气场。
丁末等奶奶去洗手间的时候,小声问封剑:“那个姐夫,局长是什么?”
封剑拿起筷子想了想说:“是一种职务。”
“职务是什么?”
“比如末末班上有没有班长之类?”
“有呀,班长是我们班最大的,局长归不归班长管呀?”
“局长不归班长管,他们的编制不一样。”
“编制不一样?”丁末表示完全不懂,这个影响对他到底不大,所以很快把目光转到桌上的小吃上了,丁当忍不住笑了,封剑扯扯丁当的裙子问,“小丫头,偷偷笑什么!”
“你就忽悠末末。”
“那不忽悠,你给末末解释一下。”
“你,你好烦呀。”丁当气恼地打了封剑几下,封剑正想得瑟的时候,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忙拿着电话走到包间外面去,才接了电话:“曹叔,多谢了呀。”
“谢什么,节前就批下来的事,我只不过帮你扣了两天,怎么样,时间掐得怎么样?”
“好得不能再好了。”
对方爽朗一阵笑后又问:“剑剑你得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帮到你呀?”
“都说了恰到好处,曹叔改天我请你喝茶。”
“喝什么茶,你把你那什么岳父岳母,还有岳爷爷岳奶奶都搞定了,来陪我们几个老家伙喝酒,把我们喝舒泰了就成。”
“剑剑谨遵圣喻,我们还得象上次那样,把王叔喝到桌下去躲着,把徐叔喝得去了洗手间,回来走别人的包房去了。”
“对,这两对我指手划脚好多年,叔就要这效果,这么说定了,你赶紧去应付你岳父家的人吧。”
“得嘞!”封剑笑着收了电话,然后给罗海打了个电话过去,“妹夫,哥今天活不活得出来,全看你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