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院,乌拉那拉氏依旧穿着端庄旗服,瞧见胤禛进来,赶忙站起来问安。
“爷,可需要上些宵食?”
“嗯。”胤禛径直坐上主位,淡淡点头。
乌拉那拉氏一喜,连忙让人去准备着,又关心起胤禛今夜入宫之事,“原本想去亲自去寻爷商量,没想到爷匆忙入宫,爷入宫一切可还顺利?”
“事情都已解决,福晋安心。”胤禛解释道,又问,“福晋有何事要与爷商议?”
乌拉那拉氏这才缓声道,“妾身确有事想求爷,五格准备去军中历练,但妾实在担忧他的安危,想求爷派人照看一二。”
胤禛敛眉思索,“这事爷知道了,五格是准备开春参军吗?”
“正是,”乌拉那拉氏对于幼弟的感情还是十分好,得知弟弟准备参军,她心中担忧不已,“五格是准备去投阿玛旧部硕岱麾下。”
胤禛赞同道,“五格有此志向,甚好。爷会派人保护他的。”
“多谢爷!”乌拉那拉氏感激道。
简短吃过一些膳食,胤禛在正院安置下来。
尚府。
杜若一直等着尚钦回府,此事涉及到了佟府和四郡王,这让她不得不担忧起来。见尚钦喜笑颜开的回府,高高悬起的心终是放下。
“老爷,皇上怎么处理这事?”
“子兰放心,皇上已命人严惩洪善,佟大人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尚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问杜若,“子兰,你觉得乌苏里巴春如何?”
杜若错愕反问,“难道老爷想把绣珍嫁给他?”
尚钦一脸正是如此的点点头,“此子颇具才情,还是举人,又拜了四郡王的老师蒋听锡座下,可见前途坦明。不过年纪是大了,但却也洁身自好,听闻他还未有通房。”
杜若细细琢磨了一番,又想到自己女儿提到巴春时的娇羞,自己这个女儿从小舞刀弄枪的,她还是头一回看见她对个男子如此姿态。本就是怕女儿委屈嫁入,才让尚钦求了调回,更是用功劳才换来女儿自由婚嫁。
可……
杜若神情有些迟疑,“老爷,你不是不喜欢跟满人打交道吗?”
“子兰此话从何而来,为夫只是厌恶那些仗势欺人、尸位素餐的满人,更何况我已准备投入四郡王麾下。”尚钦忽而压低声音悄声对杜若道,“我看绣珍也并非对巴春无意,明日子兰去乌苏里家上门感激,可探探他们家的口风。”
“好,我明白了。”杜若又问,“今日入宫可还有其他事?”
尚钦猛然想起,“今日皇上差点把绣珍赐给四郡王当侧福晋了!”
“什么?!”杜若大骇,“皇上可有下旨?”
“幸好皇上只是一时兴起,四郡王也没答应,我一求情,皇上也就没这心思了。”
杜若只觉虚惊一场,怨嗔道,“这样大的事,老爷怎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一时高兴,忘了吗?”尚钦呵呵一笑,“对了,皇上还下旨要册封绣珍为乡君。”
杜若不喜反忧,“难道皇上还想给绣珍赐婚?”
尚钦端起茶,抿了一小口,“非也!”附耳低声解释,“皇上曾说满汉一家,也多亏了佟大人的帮忙,加上四郡王还查出不少洪善干的破事,皇上为了安抚我们汉臣,这才封绣珍乡君。”
“可这样岂不是今日绣珍的事会被流传出去?绣珍的清誉……”杜若眼眸泛起紧张,担忧问道。
“皇上比我们还不想让事情传出去,子兰你就放心吧!”尚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怡然自得道,“咱们安心给女儿相看好女婿就成,没人敢胡说。”
杜若这才安心,与尚钦谈论起明日上府拜谢的谢礼。
深夜的京城寂静无声,有人长夜难明,有人期待着明日,也有人在失眠。
胤禛很久都未来正院,有些不习惯,身旁的人睡姿板正,规规矩矩的,连呼吸声都很轻,可胤禛还是睡不着。他知道福晋肯定也没睡,每次来正院,乌拉那拉氏总是比他先起来洗漱然后再服侍他穿衣,陪他用膳,可她自己却用的非常少。
想着明日的朝会,胤禛强迫自己赶快入睡。感激还没睡多久,昏昏沉沉之中一个熟悉的女音喊他起来,迷迷糊糊的的胤禛不知喊了什么,房间立刻安静下来。
紧接着,苏培盛的声音响起,他阖眼清醒几秒,很快便起身,下意识看向一旁,结果早已空无一人,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正院睡的。
“福晋呢?”
“福晋去给您布膳了,吩咐奴才进来伺候您。”苏培盛暗暗叫苦,昨夜他可没睡好,正院不像燕回院,根本不需要他守夜。
胤禛微微颌首,整理好衣着,迅速用完早膳就要去上早朝。上了马车,胤禛总觉得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可他愈发厌倦了这些花香,略带烦躁的掀开车帘透气。
恰巧就对上了胤禩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