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其他人也投来质疑的神情。
刘常嗤笑,毫不畏惧的站起身,震声反驳,“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天道好轮回!你的报应要到了!”
云溪土司早就是步入老年的人,又常年酒色掏空了身体,哪里还有刘常这壮年小伙的悍然气势?刘常一站起来,云溪土司就有些势弱。
“我做了什么?!”云溪土司梗着脖子重重道,“百年来我们土司都是这样管着寨子,哪里像你!一心就想着替朝廷卖命,直接不顾了我们几百年的习俗!”
“呵!”刘常轻蔑一笑,“我可跟你不一样,你身为土司不为寨子里的乡亲着想,只会压榨无辜乡亲来满足你的贪欲,早晚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
现在你的报应就快来了!”
刘常这话直接干沉默了众人,众人神色变幻,思索着,也在想着自己做过的事。
云溪土司愤愤不平却无言以对,口中恶狠狠道,“你个毛头小子还敢做什么?谁敢杀了老子?老子可是土司!四郡王他敢吗?
他要是敢对我动手,你们一个个的,全部都躲不掉!”
霎时间,屋内气氛愈发诡异沉默。众人安静坐着,只是云溪土司身旁的四个土司都有些远离了他,而他却还在想着四郡王说的话。
“他们吵起来了?”
胤禛在书房里淡然练字,听着来人的禀告,只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再等他们一会。”
刘常会给他一个满意的局面的。
长久的沉寂,紧闭的房门,屋内土司们的脸色愈发凝重,他们知道这是一种敲打,只是他们不确定这敲打的程度。
胤禛亲疏分明的态度让他们心寒警觉,他们来时就看到甲胄全备的士兵,这可不是他们培养的那些乡兵可以相比较的。
谈好的应对之策,在这一刻已不再管用。当对上那些盟友时,眼神透着迟疑与谨慎,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贤侄,你可知晓四郡王对我们这些土司的赈灾安排?听说四郡王之前住在你寨子中,我们这些人才来也不懂四郡王真正的想法。”
泉河寨的房全土司曾与刘常父亲称兄道弟,这句贤侄也不算突兀。
“房伯父,我不过是小土司,也不是四郡王的手下心腹,哪里知道四郡王的安排?”刘常笑呵呵道,也十分亲近的态度,“不过——
四郡王对受灾的百姓十分上心,连路边无人收殓的尸首都派人去掩埋了。“
房全土司沉思着,房间就这么大,其他人仔细听也都听了给大概,何况刘常也不曾压低声音。
刘常的话像个钩子,勾得其他人的心里想法。
又过了许久,胤禛才带着人进来。
众人忙不迭起身迎接,胤禛径直走向主位,“都坐吧!”
随即便问刘常,“不知刘常土司可愿替本郡王暂管开阳县赈灾一事?本郡王现在人手有些紧。”
“草民愿意!”刘常有些激动站起来,他读了多年的书当然想要成为朝廷官员,这才是读书人的心愿。
“那好,等会你留下。”
胤禛这才看向其他人,好似才想起来还有他们的存在,嘴角微扬,“各位应该想得差不多了吧?“
各土司面面相觑,心中疑惑想好了什么?
“不知四郡王所言何事?”房全恭敬问道。
“粮。”
胤禛言简意赅,眼眸锁住面色惶惶的云溪土司。
粮?
众人心中想道,莫不是为了他们存的粮?
这……
提到了他们的一处心头肉,一时都犹豫了起来。
“四郡王,您有所不知,我们寨子中也无多少存粮,都等着朝廷的赈灾粮救命呢!”
一人鼓起勇气,打破了一室寂静。
“是吗?”胤禛似笑非笑问,“本郡王怎么查到你们仓库里堆满了粮,高价卖给寨子里的百姓呢?”
“之前不还说,不需要朝廷派粮吗?”
“云溪土司,不如从你先开始汇报汇报?爷也听说你们寨子里冻死了不少人。你还新纳了个妾,连你几个儿子都新纳了几个妾,可真是好福气啊!”
云溪悚然一惊,脸色愤然反驳,“肯定是有人污蔑!那些女子可怜,没了家人,我这才替我几个儿子纳了几个妾!至于我,纳妾实属无稽之谈!
我只是雇了个洗衣做饭的婢子,哪里是纳妾?“
胤禛面色冷然,右手屈指轻敲椅靠手,忽而胤禛霍然起身,一把抽出苏云的佩剑,直接了结了云溪土司的命。
云溪土司满眼震惊不敢置信望着胤禛,手本能的捂着自己流血的脖颈,可喉管已断他呜呜说不出任何话,直接瘫倒在椅子上,血染厚实温暖的毛氅。木椅之下蕴积的一摊血,流到了其他座位下。
众人皆被这一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