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
待人通传后,毓庆宫的太监将他们带到前院的侧房。
一进去就是满屋子的药味,熏得人头昏眼花。
胤禛同乌苏里进去时,林佳氏便避到耳房。
胤礽紧随其后到了。
“见过二哥!”
“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
胤礽眼中在看见乌苏里面容时陡生波澜,脸上不自觉带上几分期盼的神情。
“我们先看看弘皙再聊。”
乌苏里装着老实本分,紧跟着胤禛。
想了想,胤礽微微缓和自己语气,收敛几分气势,他记得胤禛说,他侧福晋很胆小。虽然他不相信一个敢孤身离京,还敢给自己写信的侧福晋胆子会小,但他还是不介意以一个亲和的态度对待她。
“孤听闻你为四弟医治过,效果奇佳。弘皙过冬后,就一直病着,太医们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孤才请四弟带你来看看,不知你可有医治之法?”
胤禛从旁劝,“二哥,玉儿真的没学过医术。她上次带的药是府上蒋大夫配置的。而且弘皙的病跟箭伤不同。”
这话胤禛不是没说,可胤礽却始终还不放弃。
临了,胤禛只能再劝了劝。
胤礽只点点头,胤禛的伤,高逸在信中都说,箭上是有苗族特有的毒,贵阳没几人能解。若不是乌苏里赶到,恐怕四弟凶多吉少。
“孤明白,只是还是想请你侧福晋看看,望四弟理解孤,弘皙是孤一手带大的。”
话说到这种地步,胤禛只能道,“既然如此,玉儿你看看弘皙,若是不懂就直接说,二哥是不会责怪。明日我再让蒋大夫入宫替弘皙诊脉。”
“四弟放心,孤不会迁怒旁人。”胤礽也看出自己对这人的重视,不过也是,这人可不是一般女子,还对胤禛有救命之恩。
若换做他,他也会宠着。
“是。”
乌苏里抖着身子,眼神畏怯望了一眼胤礽,犹犹豫豫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弘皙,眼泪霎时间就冒出来了。
“太子殿下,奴才真的不会什么医术!那药是府上蒋大夫配置的,我、我……”
乌苏里浑然一副害怕紧张的神情,眼泪汪汪,满脸惊恐,生怕胤礽暴怒。
胤禛立刻上前扶住乌苏里,焦急地道,“二哥,玉儿是真的不会啊!”
“你让她诊脉试试!”
胤礽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还是有些不信。
“二哥!”胤禛愕然,瞪圆眼眸,都这样了二哥居然还不信?
乌苏里在胤礽悍然眼神中瑟缩一下,哭着道,“奴才真的不会……”
“……”胤礽目无波澜望着。
乌苏里脸色刷白,唯唯诺诺地缩着。
胤禛轻叹一声,“玉儿,那你去试试。”
乌苏里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起来,眼神惶恐的望向胤禛,面上震惊不似作假,胤禛脸色无奈。
“爷……”
话语间,满是害怕。
“去吧。”
胤禛安抚性的握握乌苏里的手,乌苏里这才哆嗦着上前,颤着伸手,反反复复的几次也没下定决心,终于狠狠一闭眼碰到弘皙的手。一触即离,乌苏里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直接后退几步。
胤礽蹙紧眉头,看着乌苏里如此,心中大为失落。
“二哥,你也看到了,玉儿她不会,她胆小……”
胤禛安慰着面色苍白如纸的乌苏里,心疼的抱着受惊的乌苏里。
“是孤多想了,”胤礽沉声唤人进来,“去给侧福晋备些礼,今日之事是孤失态了。”
胤禛叹了一声,“二哥也是担心弘皙,今晚我就把蒋大夫送进宫,虽然他医术没太医高明,但或许有法子。”
“如此,便多谢四弟了。”
“理应如此,弟弟也十分担心弘皙。”
被众人牵挂的弘皙,还是无力昏睡,时不时抽搐的摸样。手脚时而冒汗,时而冰凉,都快入夏了,还盖着棉被。
出了宫门,乌苏里才松下紧绷的心弦。
“玉儿,吓到了吧?”
胤禛和乌苏里等着乌拉那拉氏他们,他苦笑着问。
乌苏里摇摇头,又看了眼戒备森严的宫门,“爷,我们回去再说。”
过了会,乌拉那拉氏等人就来。
两行人一碰面,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胤禛淡淡瞥了一眼乌拉那拉氏,“福晋跟弘晖宜尔安坐前面,爷有话要同玉儿说。”
玉儿玉儿。
乌拉那拉氏很是恶意的猜想,乌苏里不会又惹出什么事了吧?不过有主子爷护着,也出不了大事。
今日敬茶,乌拉那拉氏是有些怨的,怨德妃不顾情面,也怨乌苏里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