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主在宝玥宫对镜神伤,凤仪宫的皇后也频频叹气,就如江郅所想的那样,皇后对江郅不论家世容貌,性情才华都很满意,毕竟现在的江郅可是京都第一才子。可就算如此,深知江郅病秧子属性的皇后就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唯一的爱女无忧公主嫁给江郅,一个子嗣艰难,甚至会英年早逝的人怎么给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幸福。
殿内侍候的白芷见此,轻声说道:“娘娘如此难以决断,不如去找含元殿一趟,陛下英明神武,定会有妥帖两全的办法。”
听到这话,皇后点了点头,随后搭着白芷的手,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含元殿赶去。
此时含元殿内,坐在御案上的景泰帝正在专心致志地为自己的掌上明珠挑选驸马,而本该他批改的奏折则都放在了下方太子的书案上,被强行拉过来批改奏折的冤种太子时不时看向景泰帝的目光里满是幽怨。不得不说,没人争抢的皇位它真不怎么香,作为独生子的太子非但没有丝毫压力,反而满心不乐意,日日在心里祈祷,自己的父皇长命百岁,最好能绕过自己,让皇太孙直接继位,自己好和太子妃闲云野鹤,游历天下。
要是让景泰帝听到太子的心里话,保证会大骂不孝子,老子辛辛苦苦培养你接班,就是为了履行年轻时对皇后的承诺,在烟雨蒙蒙的江南共度余生。
……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听到禀告内侍的话,景泰帝和太子父子俩都目露惊讶,要知道皇后独宠二十多年,可一直恪守规矩,从未来过含元殿。
回过神来的景泰帝看着内侍不悦地说道:“还不赶紧请皇后进来!”
“诺!”内侍急匆匆退了出去。
很快,皇后便带着白芷进了含元殿,望着高坐的景泰帝,皇后恭敬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梓潼,朕不是说过了,你我之间,不必行礼!”说完景泰帝走下来,将皇后亲自扶了起来。
皇后回握住景泰帝温暖宽厚的手掌,笑意盈盈地说道:“陛下,礼不可废!”
见此,景泰帝看着皇后笑了笑,眼神里满是爱意。
这时,太子对着皇后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看着太子,皇后犹豫片刻后,对着太子说道:“稷儿,母后有话要和你父皇商量,你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太子欢喜地行礼拜别:“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和父皇了,儿臣先行告退!”
看着太子步履轻快的背影,景泰帝咳嗽了一声,目光望了望太子书案上的奏折,侍候景泰帝多年的徐总管立刻会意,很快,两个小太监就抱着奏折往东宫去了。
见此,景泰帝嘴角上扬,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将一切看在眼底的皇后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被笑话了的景泰帝脸上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随后扶着皇后去了含元殿里间的茶室里。
“梓潼,你还没说今日来含元殿有什么事情了?这可是你这么多年第一次来这含元殿。”
听到这话,皇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眉头紧蹙,面露忧愁。
看着皇后的变化,景泰帝担心地问道:“梓潼,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皇后叹了口气,看着景泰帝说道:“陛下,臣妾这次来是为了无忧的婚事!”
“呵呵,皇后,你放心吧!朕一定会给无忧挑选一个出类拔萃,品行端正的驸马的。”
小女儿家的心思,景泰帝这个父皇怎么会知晓,日理万机,身负天下重担的景泰帝虽然宠爱无忧公主,可也只是一起用饭,有什么好的贡品赏赐到宝玥宫,因此,景泰帝并不知道无忧公主喜欢江郅的事。
“陛下,无忧她喜欢上了傅景焕,想让他做驸马。”
听到这话,景泰帝立刻大惊失色站了起来:“不行,这怎么能行了?”
江郅的才名,景泰帝也是亲眼目睹,甚至心生惋惜,要不是身体不好,将来定会封侯拜相,成为国之栋梁,可惜……再惋惜遗憾,景泰帝也没想过自己的掌上明珠会喜欢上江郅,此时景泰帝心里的欣赏惋惜都悄然变成了厌恶杀意,他觉得是江郅引诱了自己天真烂漫的公主。
皇后和景泰帝同榻而眠近三十载,景泰帝眼里刚露出杀气,一旁的皇后便察觉到了,见此,她赶紧劝慰道:“陛下,此事着急不得!”
“梓潼!”
看着景泰帝面露不解,皇后叹了口气,随后解释道:“陛下,杀了傅景焕容易,可无忧的一生就再也不会幸福了,女儿家的情意琢磨不透,必须让无忧放下心里的情意,她的后半生才会过得幸福。”
冷静下来的景泰帝觉得皇后说得有理,但看着皇后面露难色,景泰帝笑着说道:“梓潼,这事我们应该交给傅家,傅景焕是傅家的儿子,就该他们想办法才是。”
皇后点了点头,随后景泰帝招手示意徐总管,附耳轻语了几句,徐总管便躬身退了出去,很快便坐着马车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