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拖再拖,不可再拖,最后这个消息是康熙在用完膳后知晓的。
听到这个消息,康熙一阵蓦然,他一生有过的女人数不胜数,而良妃不过是他征服美色欲望后的一个战利品。
年少芳华的良妃很美,花容月貌,天姿灵秀,如此倾国倾城,世间少有的美人,康熙是个男人,当然也不能免俗,可意乱情迷清醒过后,康熙就深恨自己沉迷女色定力不足,进而在心里迁怒了良妃。因此,在良妃怀孕后,康熙就像是忘记了这个貌若天仙的女人一样,几十年只让她摆在那里,作为警醒自己的一个装饰品。
如今乍然得知良妃自焚而亡,康熙心情很复杂,可随后就是对八阿哥,对朝政局势的担忧,自己那个八阿哥对良妃可孝顺的很,若是他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接受不了,而且良妃这事,后宫中人究竟有没有伸手,他也不是很清楚,总之,现在的康熙进退两难。
本来康熙打算过上月半就将八阿哥放出来,再让太子复位,如此再加上四阿哥,朝堂之上就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且在自己还未龙御归天之前,八阿哥以及他身后的势力就是留给新君的磨刀石和立威的那只鸡。
踌躇许久后,康熙才语气淡漠地说道:“良妃就按贵妃位下葬吧!至于八阿哥,传旨解禁,恢复爵位!”
“喳!”李德全领命后便赶紧退下了。
等西暖阁里空无一人后,康熙才放松下来,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靠在松软的秋香色引枕上闭目养神。此时他心里满是对大清未来的忧愁,刚刚那道圣旨就是对八阿哥的安抚,至于恢复爵位也是一点甜头,他现在真的老了,大清也经不起风雨,他真希望八阿哥能就此打住,维持住如今的朝政局势。
………………
李德全带着依仗来宣旨的时候,整个八阿哥府邸大门紧闭,门前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半旧半新的灯笼高高挂着,寒风一吹,就显得格外凄凉寂寥。
看着紧闭的朱红府门,李德全有些傻眼,这向来天使宣旨,都是府门打开,全府恭迎,香案供奉,毕恭毕敬,如今这闭门不出是何道理。
此时已经敲了许久的门,嗓子都喊哑的小太监看见李德全赶紧小跑过来,整个人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小声说道:“大总管,没人开门,奴才都敲了许久,也喊了许久,始终没见人开门!”
听到这话,李德全也犯难了,八阿哥不接旨,可他也不能将圣旨带回去,康熙的心思,他这个侍奉多年的老奴才心里当然明白,为难许久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去!找一把锯子,把门栓给我锯开!”
总之今天这圣旨必须到八阿哥手里,否则紫禁城的天都要被捅破了。
“啊!李总管,这能行?”
看着小太监迟疑不信的表情,气得李德全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头上,戴着的帽子都被打歪了。
“你这个蠢货!还赶紧去办!今儿个这门开不了,你的项上人头也别要了!”
冰冷的话吓得小太监两股颤颤,点头连连称是,连歪掉的帽子都顾不得,赶紧跑去找锯子了。
半盏茶功夫后,李德全带来的小太监锯起了门,而这锯门的动静也传到了江郅的耳朵里。
“爷,外面有动静了,他们正在撬门!”其实听到锯门的声音,李福的心才算松了口气,别看他知道主子想造反时反应挺平静的,可这抗旨他还真没干过,别说他,这整个大清朝开国以来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看着李福眼里的微微小激动,江郅眼神微敛,随后看着这满庭皆缟素,举目白茫茫,淡淡地说道:“去让他们奏一曲欢喜些的曲子!”
“是!”领命之后,李福就直接进入正厅,就让府里的乐人奏起了喜庆的曲子。
很快八阿哥府里欢快的乐声传到了门外,也传到了隔壁的雍亲王府邸。
……
雍亲王府的书房里,一身玄色宽松棉衣的雍亲王此时正襟危坐在宽木檀木椅上,只见他面色沉肃,眉头紧锁,右手上把玩佛珠的动作越来越快。
坐在下座的布衣老者见此,心里叹息一声,随后轻声打破了凝重沉闷的气氛。
“王爷的心乱了!”
听到这话,雍亲王停下了动作,随后长叹一口气说道:“确实,八阿哥那个人心机深沉,这么多年一直志在大位,如今皇阿玛因为良妃之事,恢复了他的爵位,如此好的机会,按理来说,他不可能会放过,可现在他竟然将李德全拒之门外,光明正大的抗旨,我真是看不出他此次意欲何为?”
看着些许迷茫的雍亲王,邬思道叹了口气,随后高深莫测地说道:“王爷,须记一静无有不静,静须静如山岳,清风拂山冈,明月照大江,只要王爷一直做好孝子臣工本分,皇上自会看在眼里,至于八阿哥,不管他意欲何为,此时他如此顶撞皇上,日后定会悔之莫及!”
邬思道这番话让雍亲王豁然开朗,是啊!只要自己做好孝子贤孙,让皇阿玛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