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鱼下意识地认为,不能让他看见陆弋。
不然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即便自己跟陆弋什么也没有,但是裴宴斯一直以来都是又爱吃醋,又容易乱想。
她不敢确定,他要是看见自己跟别人一起,他又会发什么疯。
之前很多次发疯的经历,已经让她心有余悸了。
想到这里,她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陆弋说:“要不你先走,之后我会再联系你。”
陆弋又哪里看不出来,她从裴宴斯出现的一刹那,脸上的慌张就怎么也藏不住。
眼神里更是对那个男人的害怕。
他简直不敢想象,能够让她这么害怕,裴宴斯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
陆弋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并不想为难沈禾鱼,说:“我去楼上,要是有事你随时叫我。”
沈禾鱼点点头,不管他现在去哪里,只要不要让裴宴斯看到他就行了。
本来无须这么担惊受怕,她和陆弋之间也根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他们一面对的人是裴宴斯。
这是一个就算自己跟女人在一起,也会吃醋的疯癫男人。
沈禾鱼不敢去赌。
陆弋已经转身离开,从楼梯上楼。
二楼还有其他的坐位,也不隔音,可以听见楼下的声音,他能够随时听到楼下沈禾鱼和裴宴斯的说话声。
只要有任何的不对劲,他都可以立刻下楼来帮助她。
就在陆弋刚刚上去的同时,裴宴斯推门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角落的沈禾鱼,但是,她的身边并没有
就连她对面的餐桌上,都没有摆放任何饮料。
看着样子很像是她一个人来的。
要不是自己足够了解她,裴宴斯差点都要以为,她就是一个人。
裴宴斯脸上挂着深不可测的笑容,慢慢走到她的身边,也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坐在了她的对面。
就在陆弋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从椅子上,他分明还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温度。
可见这里之前的确是有另一个人的。
并且一定才离开,没有几分钟。
裴宴斯抬头看了看沈禾鱼,看见她的脸色苍白,身子似乎在轻轻发着抖,看自己的眼神防备,又有些害怕。
他真是不明白。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逃走呢?为什么她就不能乖乖地待在自己身边?
“怎么不说话?”裴宴斯笑非笑地看着她先开口。
沈禾鱼见他这一副看似冷静的样子,心里的害怕无以复加。
她很了解裴宴斯。
每次他这种时候,就都是他即将发疯的时候,他每次越生气,表面就装越平静。
上次在江城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不显山不露水地,给自己折磨了一整宿。
沈禾鱼好久才回过神来,坐了回去,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是明知故问。
她很清楚,他会出现得这么及时,一定是在暗中已经找人监视了自己,可能昨晚自己的那通电话,也已经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
沈禾鱼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个男人的掌控欲实在是太强了。
他的占有欲,曾几何时让自己感到窒息。分明他对她没有任何爱意,他所作所为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掌控而已。
他生来喜欢掌控。
“不希望看见我出现在这里对吗?”裴宴斯说话间,伸手整理了自己的西装袖口,低着头,也不去看她。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能猜测到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一定是一副畏畏缩缩,苍白着脸,不敢说话的样子。
裴宴斯停下整理袖口的动作,台头向沈禾鱼看去,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她紧咬着下唇,苍白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他冷笑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心事完全剖白。
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在我来这里之前,谁陪在你的身边。”
本来是问句,可被裴宴斯说出来,语气却是平静的陈述,让人无法揣摩,他真正的心思究竟是愤怒,还是只不过随口一说。
沈禾鱼没说话。
裴宴斯的脸色,于是瞬间阴沉了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着脸。
“是陆弋。对吗?”
沈禾鱼被他犀利的眼神,看着只觉得无所遁形。心里清楚,他竟然能够找到这里,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如果自己隐瞒他被他拆穿谎言的话,结局肯定落不得好。
在几经思量和挣扎之下,她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