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弋觉得声音很淡,像是从远方飘来,却又分明近在耳畔,他说:“你想知道的,其实你已经知道了。”
沈禾鱼愣了一下。
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承认,关于沈凡霜的事。
而她分明还一字未提。
“我本以为你还会骗骗我。”
“没有必要,不是吗?”
“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确是不需要了。”
“所以,你这次来见我,实则并没有意义。”
沈禾鱼深深看着他的背影,也许是没有面对面,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觉得这样的交流有障碍,沈江离像是有感应一般,忽然在病床上转过身来,看着沈禾鱼。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深邃冰冷,透着一股深深的挫败和绝望。
“你的妹妹的确,是我的人失手害死的。”
他说这话之前,滚了好久的喉头像,是在嘶嘶作着挣扎和克制,可到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坦诚:“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有办法挽回。”
“我知道是你,”沈禾鱼说:“只是我想要一个理由。”
“你和我妹妹从来都不认识,为何?”
换一种说法,她其实并不知道妹妹出事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知道是沈江离的人动的手,她也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不枉自己被冤枉了这么多年,是害死妹妹的凶手。
沈江离说:“她出事的那天,其实我刚好回国,我想来找你,在酒吧里,我的人让我去聚会,我去了,但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起争执。”
他说到这里,忽然闭了闭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半晌之后,他又睁开眼,眼睛里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和冷漠,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他看沈禾鱼的眼神,带着几分愧疚说道:
“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我认出那是你的妹妹,因为她在临死前提过你。”
“我本来是想回国找你,可立刻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伤害沈凡双的人跟我关系亲近,我不希望这件事会横亘在我们之间,成为阻拦我迈向你的一道天堑。”
听到这里,沈禾鱼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她不可置信的冷笑一声,看向他的眼里都是厌恶:
“所以,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地我身边,不被我记恨,你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沈江离下意识地低下头,没有说话,可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另类的默认。
沈禾鱼又是一声冷笑,“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更让我觉得痛恨吗?”
“我藏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也很累,我知道你恨我,但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法改变,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开开心心地,不要再去想这些过往,好吗?”
如果他心里不疲惫,他不会借用此事,真的彻底离开沈氏集团。
而来到疯人院这种地方,独自养心静气。
他守护在沈禾鱼身边六年之久,已经做了自己能够所做到的,只是从此以后他不在了,希望她仍然能够平安健康。
沈禾鱼不知为何,本来是要恨他,讨厌他的,可听见他这样的话,她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无力感。
也许是这六年来,他在自己的生命里充当的角色太过重要,在国外,他几乎一有空就会来到她的身边陪伴。
“你好自为之吧。”
也许是觉得这样待下去,气氛太僵硬凝固。沈禾鱼起身准备离开,不想再在这儿多耗费时间,只是她才起身,甚至没来得及去拉门把手,就听见身后的男人又开口道:
“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得不对,可是沈凡双也并不无辜。”
他的语气忽然平添了几分冷漠和狠意。和之前的大相径庭,沈禾鱼的脸色一震,她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问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却不问为何他们会起争执。”
听他这么说,沈禾鱼仅仅皱眉,似乎在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和沈凡双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妹妹的性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记忆里的沈凡霜向来都是温柔和蔼的,极少与人起冲突,更别说闹矛盾了。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性子冷淡,很少与外界有联系,冲突就更少,但是沈凡双其实比她还要更为内敛。
这样的人是怎么会跟别人起冲突?
沈江离看见她似乎有兴趣,他继续说道:“因为她在校园里,就勾引过我那个兄弟。我那兄弟的身份,自然也不差身家过亿她,在他这儿拿到钱后,就狠狠把他给甩了,后来才知道她傍上了裴宴斯。”
沈禾鱼听得直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妹妹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男人,我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谁出现在她的身边过。”
“正是因为你没见过,所以这件事才更有真实性,”沈江离看着她,忽然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