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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丹毒(2 / 7)

翼。

安达曼凝住脚步,再问道:“你可曾告诉他们你是我大昊使臣团的人?”

“有。”普申肯定地点头。

他确信碧查玟告诉了锦衣卫他们是安达曼郡王的人,可即便如此,锦衣卫还是没放过他们,还是对他们所有人狠下杀手,分明就是要杀人灭口。

安达曼:“……”

安达曼的脸色更阴沉了,几乎要滴出墨来。

一股刺骨的寒风猛地刮进小小的巷子里,刮得后方的猪棚咯吱作响,一片腐朽破烂的木头从猪棚上到了下来,“咚”地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犹如一击重锤重重地敲打在普申的心脏上,令他心脏猛然一缩。

巷子里的气氛近乎凝滞。

安达曼身体僵硬了一下,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逃跑时慌不择路,意外从山坡摔落了下去,当时我假死不动,他们用火把从上方看了我一眼,就走了……”现在说起当时的事,普申心里犹有一丝后怕,脸色十分难看。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也会像碧查玟、也拉还有其他人一样命丧黄泉,不能魂归故土。

普申咽了下口水,全身发寒,定了定神后,又小心翼翼地偷偷去看站在高墙边的安达曼。

巷子边年代久远的泥墙在经历多年的经风吹雨淋后,斑驳不堪,高高的泥墙在安达曼的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衬得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阴鸷的气息。

安达曼心情沉重,忍不住想到十一月十一日夜猎的那晚,因为素克偶然间听到宸王妃跟人说话间提到了“京城”和“皇帝”,他不放心,亲自去试探过北齐皇帝。

彼时,北齐皇帝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当晚就派出了锦衣卫指挥使回京,种种行为实在是可疑。

想着,安达曼的眼眸一点点地变得越来越幽暗,心头再一次浮现了之前的那个怀疑——

宸王顾玦和北齐皇帝恐怕是表面上的不和!

最近他发现的这些细节无一不证明了这一点。

安达曼微微垂下了眸子,混浊的瞳孔中,闪动着异常复杂、也异常纠结的光芒。

冬日高高悬挂在天空,洒下一大片金灿灿的光芒,地上、屋檐上那厚厚的积雪逐渐有了消融的迹象,天气变得更冷了。

寒风如刀,把树上的积雪一层层地削了下来。

楚千尘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乖乖地躲在屋里不出门。

她与顾玦足不出户,但消息依旧十分灵通,安达曼一回到行宫,消息就第一时间由惊风禀到了顾玦这里。

“王爷,安达曼郡王在酉初回了猎宫,去了重明宫见皇上,目前还没出来。”

惊风一边说,一边飞快地看了前方的顾玦与楚千尘一眼。

一架四尺高、二十五弦的红檀木竖箜篌安置于羊毛地毯上,箜篌形如半边木梳,琴首雕着凤凰,底座和琴柱上绘着双龙戏珠、云纹等,华美精致。

它只是这么静静地摆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优雅空灵之气。

这架箜篌是顾玦与楚千尘从西平镇的一个乐器铺子上买的。

在前朝以及更久以前,箜篌是宫廷乐器,受尽了贵族和文人雅士们的追捧,到了本朝,箜篌就像分茶一样渐渐地没落了,会弹箜篌的人越来越少,这架箜篌也是几经转手才到了这家铺子的老板手里。

老板因为知道皇帝来夜猎,才把它摆出来,希望能找个伯乐。

楚千尘还是第一次看到箜篌,就多看了两眼,结果,顾玦就把它买了下来,让老板送到西苑行宫来。

箜篌送到紫宸宫还不足一炷香功夫,楚千尘正新鲜着,抬起右手,纤纤玉指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弦,漫不经心地随口道:“安达曼应该不会去和皇帝摊牌吧?”

弦一动,那清脆的乐声就如清泉流泻,远比琵琶的声响要大多了。

楚千尘弯了弯唇,笑得像是一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似的。

如果说,楚千尘只是随意嬉戏的话,那么,顾玦显然要比她像模像样多了。

他就坐在箜篌的后方,左手抚着弦,神态悠然地调试着琴音,举手投足都是那么优雅。

这架箜篌与他的气质很契合,他的手指抚动弦时,犹如和风细雨,又像是身处在青山岚烟之间,画面优美和谐。

“不会。”顾玦又抚了下箜篌弦,淡声道,“人与人尚且互相猜疑,更别说国与国了。”

“乌诃迦楼说,安达曼此人一向小心谨慎,正因为此,乌诃度罗才会派他来京城。”

“可是,过犹不及。”

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南昊与北齐这两个国家在过去这百年间彼此都是对立的,提防的。

古语说得好,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南昊与北齐都怕一步走错,就拱手给了对方机会打破南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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