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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奴妾(2 / 5)

的还是个弑兄篡位的伪帝。

从方才皇帝与安达曼郡王那剑拔弩张的关系,殷太后约莫可以猜到从安达曼十月抵达京城到现在,安达曼与皇帝之间从一开始的彼此友好,到现在双方几乎决裂,想必她的儿子在暗地里动了不少的手脚。

想着,殷太后唇畔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当帕子放下时,表情依旧恢复了正常,让人看不出喜怒。

殷太后温柔地拍了拍楚千尘的手背,什么也没说。

婆媳俩交换着唯有她们自己才知道的眼神。

“九皇婶。”

这时,三公主安乐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楚千尘与殷太后的跟前,露出灿烂的笑容,接着,她又跟殷太后也请了安:“皇祖母安。”

安乐不笑时,还有几分高贵温婉的气质,这一笑,就显得有些娇憨,一脸的天真无邪。

她的笑容干净得如同一张无暇的白纸,又似那没有杂质的清水。

安乐是今天的主角,无论是及笄礼还是联姻的事,都与她相关,可她却全然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更领会不到此刻这种紧绷的气氛。

殷太后拉过了安乐的手,笑容慈爱地说道:“好孩子,你今天及笄,就是大人了。”她把一对帝王绿的镯子戴到了安乐的手腕上,作为及笄礼的礼物。

撇开别的乱七八糟的杂事不说,殷太后是真心觉得三公主不该去联姻。

三公主因为幼时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病了几天几夜,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彼时皇后几乎是病急乱投医了,什么办法都试了,最后是喝了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符水,才退了烧。

可是苏醒后的三公主就好似永远停留在了七八岁的年纪,懵懂天真。

其实三公主身边的那些内侍、宫女、伴读们,还有上书房教公主们读书的太傅们心里对此全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敢把这件事挂在嘴上,生怕惹恼了皇后。

像三公主这样智力受损的孩子,帝后当然应该把她放在身边,就算她要出嫁,那也要嫁在帝后的眼皮底下才是,让三公主远嫁到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她怕是活不长久的。

殷太后的神色中有些唏嘘,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偏偏帝后都是只考虑他们的利益。

袁之彤与安乐的另一个伴读也跟了过来,也得体地对着殷太后与楚千尘行了礼。

袁之彤脸上的皮肤看着比平时白了三分,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可即便如此,脂粉也遮不住她肿起的右额角。

她昨天在万青酒楼摔了一觉,到现在右额角的肿包还在作痛。

不仅是伤处痛,她的心也在抽痛着。

本来她可以借着今天三公主的及笄礼理所当然地走入在场这些命妇们的视野,可是皇后觉得自己伤了脸有失体统,不适合再当三公主的司者,就让卢八姑娘顶上了。

要不是昨天卢八姑娘走在自己前面,袁之彤几乎要怀疑是卢八姑娘踩了自己的裙摆,自己才会摔下楼梯……

袁之彤一会儿看楚千尘,一会儿又忍不住就朝卢八姑娘那边看去,微咬下唇,反反复复。

渐渐地,凤座上的皇后也回过神来。

刚刚当众被皇帝扫了脸,皇后到现在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也不太痛快,但是皇帝可以拂袖而去,她却不能。

否则,今天女儿的及笄礼就变成一出笑话了。

皇后又强撑起精神,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招呼着一众命妇们移步御花园。

今天宫里不仅设了宴会款待宾客们,而且,皇后特意安排了教坊司那边的戏班子进宫来唱戏,为大家助兴。

众女眷们纷纷应是,一个个谈笑自若,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母后,您喜欢看戏,也一起跟我们过去凑凑热闹吧。”皇后又亲自过来请殷太后,身后还跟着卢八姑娘、几位王妃公主等人。

这两个月来,皇后对殷太后是越来越殷勤了,除了初一、十五外,也会三五不时地带着安乐等几位公主去寿宁宫给殷太后请安,美名其曰承欢膝下。

殷太后还没答,袁之彤就笑吟吟地伸手去扶殷太后的胳膊,亲昵地说道:“表姨母,我还记得上回的《穆桂英挂帅》唱得好极了,那个刀马旦真是唱功了得……”

《穆桂英挂帅》是十月皇后在宫里举办赏花宴时殷太后在畅音阁看戏时点的戏。

然而,殷太后淡淡道:“也就是唱功还凑活。”

袁之彤神色微僵,涂得好似白墙般的脸色登时变得死白死白的。

楚千尘很自然地挽住了殷太后的右臂,漫不经心地接口道:“武功和做工是差了点。”

皇后似是不经意地扫了袁之彤一眼,眉目间又冷了三分。

周围不少女眷都是看破不说破,看着袁之彤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众人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殷太后与皇后一起朝着御花园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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