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头发白的三婶没给她机会多想,“你三叔让我来,是让我问问,你那二儿媳又是怎么回事?”
“咱们大定村,可没有儿子住到人家家里去的事,这像什么话,不成了上门女婿了?”
“你再软乎,也要为大郎想想,若是二儿媳不是个好的,休了便是,我记得她嫁进来也有三载了,肚子从无动静,若是休妻,比朱氏还好处置。”
“你是有什么为难的,跟三婶说说,可不要自己闷着了。”
孟檀:……她但凡能开口说一个字,就不只是这位三婶一个人在这叭叭了。
显然,三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目光看向屋里的陈长安兄弟二人,还有宝珠姐妹。
“你们最是知道你们娘能表达出些什么,问问她。”
陈长安拱手,满脸为难,“我二弟妹并无大错,平日里对我娘也是尽心的……”
三婶疑惑,“那怎么跑回娘家了?”
陈长安觉得这没什么好瞒的,反正朱氏在大定村的名声都坏了,况且,三叔婆是村里出了名的嘴严。
“三叔婆,这……终是我管家不严酿出的祸事……”
他边说便看了眼隔壁的方向。
陈三叔婆一下子联想到隔壁朱氏,想到什么,一下站起身来,瞪着陈长安,“没有我想的那档子事吧?”
陈长安连忙摇头,“没有,只是朱氏行事孟浪,叫二弟妹误会了,这是家里的丑事,二弟总要去打消误会的,还望三叔婆为我家瞒着些。”
陈三叔婆被雷的不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随即看向一副看热闹模样的孟檀,“小孟氏,你也是,家里都乱成这样了,还是这么一副软乎的样子,叫我怎么说你,你若是管不了家,我替大郎寻一门家世好的妻房,你看如何?”
额……
这么着急的吗?
她还没有适应怎么做一个婆婆啊喂。
要是再来个段位比朱氏高的,她很有可能就搞不定了。
正好,余光瞥见陈长安冲自己摇头,孟檀连忙冲陈三叔婆摇头。
“现下再娶妻是快了些,但是大郎三年后就要进京会试,我们这离上京可远,大郎是要提前一年去的,你可要抓紧,若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来寻我。”
虽然这位陈三叔婆是多管闲事了点,但是人好啊。
孟檀连忙点头,拉着陈三叔婆的手就是一副特别感动的模样,实则是在顺便看陈三叔婆的面相。
看看有什么瓜……啊,不是,看看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属于是职业病了。
这一看,还真有瓜……啊问题。
[额滴娘哎,三婶我看你今晚就有灾殃啊。]
屋内的人听到这一声齐齐一震,皆是不可置信看向陈三叔婆,竖起耳朵听孟檀的下文。
陈三叔婆皱眉,忍不住摸脸,难不成她今儿出门没洗脸吗?
[哟,是你大孙媳妇,今儿晚上就要发作了,但是胎位不正,你大儿媳和我不和,所以去请了隔壁的大孟氏,哎哟哟,造孽啊,今儿晚上你大儿媳是一尸两命啊!]
屋子里的人脸色刷一下白了,看着陈三叔婆欲言又止。
陈三叔婆被看得心发慌,连忙起身,“家里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陈长安朝陈长运使了个眼色,陈长运把陈三叔婆送到屋外,眼看人要走了。
又喊了一声,“三叔婆。”
陈三叔婆回转过头来,便见陈长运搓着手,“这事说来也是奇遇,但是我娘上回病倒,去地府走了一圈,再醒来,居然会些风水相面什么的。”
陈三叔婆皱眉,“你说啥?”
陈长运硬着头皮道,“这个,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娘就是会算命了,她刚刚许是看出您有什么灾殃了,脸上神色不太好。”
“可能是家里人的身体什么的,我长英哥的媳妇不是快要生了吗——”
“你昏头了吧!陈老三!”陈三叔婆的声音一下尖锐起来。
许氏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全家可都是放在心尖上的,那可是长房长孙的
陈三叔婆别的事上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有人咒自己的重长孙。
“我原以为,你家里只有你娘一个昏头的,现下看来,你家就没一个拎得清的,我那孙媳才将满九个月,怎么可能今儿晚上生?”
“且我日日请了钱大夫来看的,哪有什么胎位不正?就是稳婆,我也是先请的十里八乡最好的!”
“这话谁让你来说的?!”
“三叔婆,真是我娘看出来的……”陈长运一脸尴尬,心里埋怨大哥,这种破事怎么让他干啊,要是二哥在就好了,二哥绝对比他会说话。
但是三叔公帮了他们家这么大忙,长英哥待他们也不错,他是真不愿意看到长英哥遇上这种事的。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