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的事情对大定村来说算是个不小的冲击,但是没几日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讨论的基本都是些婆子媳妇,男人倒是没瞧见几个。
主要是,现下已经五月初了,这粮食该种的都种下了,过了农忙的日子了,力壮的男人们几乎都去镇上找活做补贴家里了。
大定村虽说条件比别的村子好不少,但是整日吃肉的人家还是少,衣衫也多是打补丁的。
但只要勤快,是饿不死的。
这多亏长河镇的几条河道,张卢李三家也有做生意,更有零散的小商船,常有货物要卸船,这卖卖苦力,一日也是有一百来文进账的。
日子归于平淡。
过了两三日,孟檀上长河镇去拿自己定制的道袍和木簪,从成衣店老板娘嘴里又听到点消息。
“大妹子,你近几日还是不要来镇上了。”
孟檀满脸疑惑。
老板娘好心提醒说,“你是不知道,前两日县衙那边透露消息,说是要起一个女子学院,请人教授女子技艺。”
孟檀挑眉,这不是好事吗?
“嗐,我还听人说,其实不是教女子技艺,而是教那档子事……再转手卖到别的郡县去,我瞧你两个闺女都长得不错,万一哪天让人掳了去呢?”
说到这里,老板娘是一脸害怕,声音小的只有两人面贴面才能听清。
“这两日,这大街上消失的大姑娘小媳妇就不少,有人就猜,估计是……干的,你说说,咱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这么苦啊?”
老板娘指指县衙的方向,一脸愁容。
孟檀消化了一下,崔评是不正经了点,是不像好人了点,但是从这人面相上看,就没背什么业债,说明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啊。
孟檀拍拍宝珠的肩。
[问老板娘,这消息从哪里出来的?]
“婶子,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啊,怪吓人的。”
宝珠声音柔柔的,这么一声简直叫老板娘的心都软了一瞬。
“大妹子,你看你这闺女多漂亮俊俏,小心些没问题,是隔壁的老板娘同我说的,他家有小子在县衙做皂吏。”
孟檀眨眨眼,崔评这是被偷家了吗?
手下出现叛徒了啊。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孟檀朝老板娘微笑,掏出二两银,把尾款给付了,便带着东西回了大定村。
她是想提醒崔评来着,但是看那人的面相,近日除了被泼大粪,没什么危险。
人家知道的事情指不定比她还多,那人浑身八百个心眼子,算计人指定比她厉害。
她的屋子一连修了七八日,虽然还是土墙,但是表面都被抹平了。
房顶的稻草也全换成了瓦片,那五百片瓦片竟然还有剩余,修葺的银钱是超出了一些,但是陈长运用老娘给的那三十两里补了。
左右不过是补在了贴窗户的明纸上头。
房子晾了两日,一搬进去,虽然还是没有青砖大瓦房那般亮堂,但是也不错了。
孟檀在自己床上滚了两圈,心满意足地看着黑黢黢的房顶。
睡觉的地方好歹是翻新了。
继续努力吧,孟神婆。
“她婶子,你在家吗?”
突的,有人在陈家院子外喊了声。
还怪熟悉的,孟檀爬起来,走到房间外头,便见田云香给方婆子领进来了。
孟檀眨眨眼,有点疑惑啊。
最近寻她算命的人可是少,现下是农闲,就是家里有适龄的男女,也都在互相相看阶段呢,只有算八字和看看所嫁/所娶是不是非人的时候,才会寻到她。
“娘,方婶子是来送请帖的,他家桃的婚期定了。”
哦~就那个老爹扒灰那个?
孟檀上下打量方婆子,朝田云香挥挥手,示意她去忙。
不得不说,方婆子是有点子魄力的哈。
知晓了这样的情况,居然还敢把闺女嫁过去。
方婆子一坐下来,就塞给了孟檀一个红封,拉着孟檀的手就道:“她婶子,你算得是真准哟,你不知道,那日在你这听了,我回去就寻了大牛问了,一问还真是,我心那个凉哟,当场就想悔婚。”
“还是大牛跪下来求我,告诉我,说只要成了婚就分家,我没松口,天爷啊,谁知大牛回去就闹着把家分了,据说都和他爹动刀子了,天杀的王家,那是一根筷子都没分给大牛呀,他寻到我时,就想退婚了,说自己啥都没了,不想耽误桃。”
“我一想也成,谁知道桃那孩子偷听呢,跑出来求着我,我便想到了你的话,想着给小两口给多一点嫁妆,让他俩去外地过活去,那小子一口答应了,我便想着也不在王家办事了,权当他是上门女婿,就在家里办事了,婚期我都给提前了,但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你再给算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