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话音未出。
不远处一大队人马便轰轰烈烈围了过来。
“邪祟在哪?燕从灵人呢!”
为首的贺瑶光鬓角汗湿,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转眼却看到神情古怪的燕从灵,一根头发丝不少好端端站在树下。
两人视线碰在一处。
没有半句话语,却齐齐变了脸色。
风雨欲来的沉闷中,一声悲号划破寂林,“不好了!三王爷落马了!!!”
御医手忙脚乱抬着人过去时,少年急剧喘息着,肺腑如同破了洞,鲜血淋漓的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
“怎、怎么会摔成这样……”
接连落下几针也没能止住血,那名发须皆白的太医令,手不由发颤。
燕从灵刚上前两步,被一旁的侍从横刀拦住,“燕姑娘,你不能过去。”
几人目光不善。
宁牧霆伤成这样,说难听点,今日这场负责看守的一个也逃不掉被问责。命悬一线的重要关头,谁敢出差错?
“让她过去。”
低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几人错愕看着燕从灵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
一身玄衣的太子凝着眉山,重复一遍,语气更冷。
“孤说了,让她过去。”
侍从不敢再拦,只能硬着头皮放人。
宁牧霆这会儿情况很不好,印堂发黑,口鼻出血。
一群太医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侍奉亲姥姥也没这么尽力。但眼见生机渐弱,人马上就要不行了。
燕从灵只伸手轻轻掐住他的脸,看了一眼,果断回头道,“去北街高家老字号糕点铺的对面,请一位叫白术的大夫过来,就说是我有事要请她帮忙。”
“速度快些!”
“是、是是……”
底下的人忙不迭点头,可还没迈开步子就又被叫住了。
“不用你们去。”
燕从灵捏着一枚丹药给宁牧霆强硬喂下,指向面色苍白的贺瑶光,“这一趟让贺师姐去就行,白术大夫是个姑娘。而且眼睛不太方便,师姐记得客气些。”
贺瑶光听懂她的话外之音。
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转身迅速离开。
她前脚一走,被惊动的圣驾终于过来了。
枯叶被踏的发出咔咔细响,燕从灵看了一圈避如蛇蝎的众人,尤其是那些缩头塌肩的侍女,再看看自己面前空出的一大片地,喉咙发堵。
老皇帝好美色这点,早前就有听闻。但能防成这样,显然还是被低估了……
失策。
早知道就让贺瑶光留下。
“参加圣上。”硬着头皮上前,她将事件陈述了一遍。
帝王时间宝贵,所以汇报也是一门功夫,必须简短精准。
结果话语刚落,老皇帝只扔给她一句,“这么年轻就是抓妖师了?今年几岁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姥姥的。
燕从灵保持着温顺神情,半跪在那里大胆以视线相对。
大昭的君主比想象中的还要苍老些,瘦弱仿佛一截干枯朽木。两只下垂的眼袋发青,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见少女秀丽。
老皇帝在轿辇上半撑起身体,随从在后的那位贴身老太监,见状立时明白,这是圣上感兴趣了的表现。
“这个样貌当抓妖师可惜了,哪天指不定就香消玉损了。”
老皇帝目光胶在她身上。
少女身形窈窕,许是习武的缘故,纤细并不瘦弱,反而像猫儿一样,充满轻盈和矫健感。
“你看,朕给你换一个怎么样?”
从前执行任务时也去过好几趟楼,见过那些急色男人的模样。但急成这样的,她还真是
不等燕从灵回话,宁君瞻带了几许冷色的声音越过。
“父皇,三皇兄人还躺着呢。”
“不就摔一跤,能有多大事?”老皇帝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老三从前还从树上摔下来过呢,那马难道还能比树高?”
怎么会有人这样糊涂荒唐?
燕从灵难以置信看了一眼,随后又极快地重新垂下眼皮。
“圣上。”
柔媚如水的姚贵妃捧着一盏热汤莲步轻移,十指染了艳丽的丹寇,居高临下冷冷睨向燕从灵。
能独得圣心这么多年,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但凡有点姿色年轻的,老皇帝都急着拉进后宫。
“臣妾看得出您也是一番好意,只可惜燕姑娘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
老皇帝的表情瞬间转为嫌恶。
他后宫的那些妃嫔,就没有一个不是处子之身。
燕从灵敏锐,当即驴顺坡下,“是,属下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