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陛下初登大宝,为天下之主,理当泽披天下,降下皇恩,使天下臣民百姓共沐之……”
任亨泰说了许多漂亮话,到最后才说道:“所以微臣觉得,若是能加一次恩科,是天下读书人有机会为陛下和天下百姓效命,也是为大善!”
朱允熥眉头微皱,“正在登基之初,就已经大赦天下,如此恩德应当已经够让天下同庆了吧,再加恩科……有必要吗?”
而且去年才进行了一次科举考试,今年又进行,次数有些频繁。
不过想到自己新近登基称帝,给读书人一些恩惠也无不可,况且读书人代表了士族阶级,也是需要拉拢的。
想到这里便说道:“这样吧,改天廷议的时候你再提出来,当着诸位爱卿的面议一议,最后拿出个章程来。”
“是,微臣遵命。”任亨泰领命道。
即便是要加开恩科,朱允熥也不会按照原来的方式选取进士,八股文研读的太多,固然能够出一些出类拔萃的人物,
可那些同样有才学,甚至有偏才的人,却因为八股文的限制得不到市长的机会,
才是最可悲的!
加科取士,既然是皇帝的恩典,那就要按照皇帝的意思来!
处理完了朝政,站起身来伸伸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感觉舒服许多。
“陛下,皇后娘娘差人来问,陛下晚上在何处用饭?”一旁的李福前来询问。
朱允熥回头看了一眼李福,感觉有些奇怪。
徐妙锦让人来问这话,明显就是询问自己会不会过去。
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再者说了,自己在皇宫里面对她宠爱有加,赵明珠、张嫣然,还有马恩慧三人的恩泽也远不如她一个人,
并且徐妙锦也时常劝自己要“雨露均沾”,不要冷落了后宫其他人,免得她这个皇后被人说成“善妒”。
既然这样,她又怎么会让主动自己过去?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来到坤宁宫,徐妙锦一见到朱允熥便立即行礼下拜。
朱允熥连忙走上前去,拉住皇后的手,“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起来说话,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嘴里面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徐妙锦的神情,
见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显出几分勉强,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眼圈也微微发红似乎刚刚哭过。
“陛下请坐,今天御膳房准备了几样小菜,都是陛下喜欢用的,来人,上菜吧……”
徐妙锦一边请朱允熥坐下,一边吩咐宫女伺候。
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几息之间就摆上了桌子,旁边还温了一壶米酒。
朱允熥不喜欢铺张浪费,也不喜欢奢靡,所以晚饭只有六样小菜。
看徐妙锦的神情,估计不解决她心中的问题,这顿饭她恐怕也吃不好,
挥挥手让宫女退下,朱允熥拉着她的手,亲切的问道:“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莫不是方才飞灰迷了眼睛?”
徐妙锦强颜欢笑道:“哪有,臣妾好的很,陛下不必挂心,赶紧吃吧,免得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朱允熥却没有动,坐得又靠近一些,轻声询问道:“瞧你脸上的模样,就知道肯定受了委屈?怎么回事,在宫里面谁还敢招惹你?你跟朕说说,朕帮你做主!”
“哪有,陛下不必多想,臣妾可能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有些低落罢了,陛下不必介怀……”
朱允熥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话,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立即询问原因,只是轻轻的安抚她的心情。
魏国公府在勋贵当中本来就很高,徐妙锦更是贵为皇后,自己对她宠爱非常,
而且还是在这大明皇宫之中,谁有胆子招惹她?
再者说的,她也没有“婆婆”的刁难,也没有“小姑子”的为难,从哪里来的委屈?
唯一能欺负她的,恐怕也只是朱元璋的郭宁妃了。
她虽然不是皇后,可好多年如同皇后一样执掌后宫权柄,虽然不是正牌,却自己也得尊敬着。
可女人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刀光剑影,不是摆到明面上的打骂拉扯,那实在太低级了!
不过郭宁妃向来聪明,很会来事儿,徐妙锦之前到她那里去晚安,很得她的称赞。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徐妙锦的贤名才会在短时间之内流传在后宫当中,尤其是她非常孝敬的行为,更是为朱元璋的妃子喜欢。
话说回来,自从郭宁妃的亲生儿子鲁王死了以后,被朱元璋赐了一个鲁荒王的谥号,郭宁妃就小心翼翼,不敢越矩。
鲁王之位,由她年幼的孙子继承,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更不敢得罪自己了。
否则自己处置不了她这个长辈,还收拾不了一个幼子吗?
所以无论如何郭宁妃都会对徐妙锦以礼相待,即便心里有些意见也会藏起来,嘴上依然会把她夸成一朵花!
更不要说徐妙锦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可挑剔之处了。
朱允熥实在想不通,在后宫当中谁还能欺负她!
说实话,她不去欺负别人,她们就烧高香了!
将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