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刚睡醒了吃过奶水,此时六阿哥正欢腾着,见着了额娘与淳姨娘,两只小胳膊扑腾的越发欢实。
“昌嫔姐姐怎的不将七阿哥和公主带来,如此姐姐这里便更热闹啦。”淳贵人逗弄着六阿哥,一边问道。
“本宫日日被闹得心烦,才趁着两个小魔王午睡了出来转转,若是都带来,只怕你莞姐姐这儿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了,到时你莞姐姐可要让本宫赔的。”
“阿哥公主将宫室屋顶掀翻,也是内务府办事不力,哪里会让昌嫔姐姐赔。不如这样,昌嫔姐姐若是嫌闹腾,便送给淳儿一个吧,嗯,那日淳儿瞧见琼微玉雪可爱,喜欢得紧,就把琼微送给淳儿吧。”
夏冬春一愣,旋即掩嘴笑了起来,她心知淳贵人是说玩笑话,却还是被她的话逗得乐不可支。
“淳儿倒是不客气,专挑姐姐的心尖尖儿,你若想要啊,便自己生去,淳儿生出来的娃娃,定会像你一般闹腾,也让淳儿头疼头疼。”甄嬛在一旁没好气地接话。
“哼,姐姐取笑我,不和你们玩了,我带弘曕出去玩喽。”说完便抱起六阿哥带着槿汐和奶娘去了院子里,留下甄嬛和夏冬春二人仍笑得止不住。
良久,二人止住笑意,甄嬛突然郑重道:“夏姐姐,每每看着弘曕,妹妹便想起姐姐当日的救命之恩,若没有姐姐大义相助,便不会有妹妹和弘曕的今天,多余谢恩的虚言妹妹不想说,姐姐只须记住,若有一日姐姐有用的到甄嬛的地方,甄嬛一定为姐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妹妹以甄氏一族起誓。”
我要的便是你这句话,夏冬春心中暗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帮你?
回到延禧宫时,已经到了晚膳时分。
这日早起,天气闷热异常,往日毒辣的日头今日也不知所踪,天空中滚滚的乌云,似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午后,夏冬春照常准备午睡,却见景仁宫的宫女来通传,皇后召集六宫所有嫔妃到景仁宫,有大事商议。
夏冬春不明所以,看了看窗外密布的乌云,和纹丝不动的树枝,直想找个借口推了,却预感今日之事只怕非同小可,只得收拾收拾慢悠悠地去了。
走之前嘱咐默霜和月珊看好弘旻和琼微,若是暴雨来临,定要关好门窗,不可外出。
带着玉莘和白果赶到时,众人已来的差不多了,这次嫔妃到的格外的齐,除了正在禁足的齐嫔和素来不大爱出门的端妃,剩下的都到了。
皇后见众人已到,却不急着说正事,只说已派人去请皇上,让众人稍等片刻。
夏冬春心中一跳,直觉此次之事怕不是小事,连皇上都惊动了。
众人也同样有所察觉,便都收了说笑的心思,静静端坐着。
抬眼看向华贵妃,正看见她与襄嫔交换了个眼神,又瞧见襄嫔身边的费贵人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夏冬春只觉得有些诡异。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人忙起身行礼。
“都起来吧,皇后,你派人请朕过来,到底所为何事?”皇上径直走向上座,开口便问道。
“皇上,是费贵人向臣妾告发一事,事关重大,臣妾不敢擅自做主。”
“何事?”
皇后看向费贵人,示意她上前来。
费贵人郑重其事地跪下,扬声道。
“臣妾要告发莞嫔与果郡王有私情,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轰隆’,窗外一道雷声炸响,众人皆被惊到,却不知究竟是被雷声吓到,还是被费贵人的话吓到。
“混账!”皇上勃然大怒,一个茶盏应声而碎,“事关后妃与宗亲,你有几个脑袋该胡乱攀诬?”
“皇后!”皇上怒喝道“此等无稽之谈,皇后都无力分辨吗?朕看你是久不理宫务,糊涂了,竟跟着这等混账一起胡闹。”
“皇上恕罪,”皇后忙起身请罪:“臣妾只是觉得兹事体大,不敢擅自做主,还望皇上明察。”
这时,方才回过神的莞嫔也忙起身:“臣妾从未有过不忠之举,皇上明察。”
“莞嫔,你起来回话,皇后也起来吧。”皇上长呼一口气,沉声道。
“混账东西,你且说来。”对着跪在殿中央的费贵人,怒声道。
费贵人早已吓白了脸,此时反倒像是豁出去了,出言申辩。
“皇上息怒,莞嫔与果郡王有私,二人多次私会于桐台,被御园的宫女瞧见,向臣妾告密,连同洒扫的太监,二人皆是见证,此刻人已在殿外。”
皇上不发一言,拨动着手中的佛珠,殿内安静得只剩下佛珠碰撞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方才发觉,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积攒了一日的闷热被一扫而空。
“不必多言,朕相信莞嫔与十七弟。”皇上阖眼,不辨喜怒道。
再睁眼,看向跪着的费贵人,眼中满是杀意。
“皇上,莞嫔身为后妃,名声岂容有污,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