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带着两位阿哥在养心殿待了一下午,连晚膳都是一道用的。
入了夜,方才将两位阿哥送了回来。
沈眉庄匆匆赶到咸福宫。
惠嫔正与敬妃围着六阿哥说话,便有人通传,昌妃来了。
对于夏冬春的突然造访,二人皆有些讶异,虽是平日里有些交情,但满宫皆知昌妃喜静,平日不大爱出来。
迎了夏冬春进来,三人互相见礼。
“本宫听说了下午在御园的事,特意来看看弘曕。”夏冬春笑着开口。
“弘曕请昌娘娘安。”六阿哥两岁多的孩子,已经会摇摇晃晃地行礼了。
“早听说六阿哥早慧,是比本宫的七阿哥长进多了,怪不得你皇阿玛喜爱你。”
弘曕得了夸奖,甚是高兴,敬妃笑着放他去玩了。
三人说了会话,夏冬春见四下无她人,便抬手掩了门窗,敬妃见她此举,亦命贴身伺候的宫女到门外守着。
“敬妃娘娘,惠嫔,莫怪本宫今日交浅言深了。”夏冬春开门见山道。
敬妃与惠嫔闻言皆有些疑惑。
“妹妹何出此言啊?”敬妃问道。
“姐姐应知,前些日子,本宫的母家出事,兄长被革了职,侄子亦受了伤。”
“这背后,皆是乌拉那拉氏一手所为。”夏冬春定定道。
“什么?妹妹此言当真?”敬妃与惠嫔皆是一惊。
“千真万确。”
“皇后的手段,咱们心中都清楚。往日里莞嫔妹妹在时,便屡遭暗算。自打莞嫔离宫后,皇后便似坐不住了般,彻底不安分起来,敬妃姐姐,”夏冬春转头看向敬妃,“凡是膝下有皇子的妃嫔,皆逃不过皇后的算计。”
“这些本宫早便想过,你我位列四妃,膝下又有皇子,早晚有一日,是要与皇后对上的。”
默了片刻,敬妃复又开口道,“皇后,她只愿做独一无二的太后,而非母后皇太后。”
“当日我亦受了中宫不少算计,就连嬛儿……”惠嫔恨恨道。
“皇后忌惮莞嫔,乃是因为她容貌酷似纯元皇后,且深得皇上喜爱,又育有皇子,才下了狠手。而惠嫔你,自是因你家族势大,怕你有朝一日诞下皇子,方才几次三番谋害于你。”
“算计我的母家,且只是
“况且,”夏冬春长叹一声道,“我从未动过议储之念,我只愿弘旻一生无忧,当一闲散王爷罢了。来日接了我出宫奉养,我便知足了。”
惠嫔面露惊愕,“娘娘此言为时尚早,七阿哥尚且年幼……”
“姐姐,”夏冬春上前一步,握住敬妃的手道,“为今之计,只有我们联手,才有与皇后抗争之力,才能护住弘曕,弘旻,如若不然……”
敬妃眼神略带犹豫,此时,惠嫔却开口道。
“昌妃娘娘,我愿与你联手,一起对抗皇后,护住我们的弘曕,你的弘旻。”惠嫔语气肯定,震慑了敬妃。
夏冬春心中早有预料,涉及六阿哥弘曕,惠嫔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只要能拉上惠嫔,那便成功了一半。
夏冬春与惠嫔对了下眼神,二人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义无反顾。
“敬妃娘娘,”夏冬春继续道,“我知您在担心什么,若是我说,我手中还有一张底牌,您可愿放下疑虑?”
敬妃与惠嫔皆齐齐望向夏冬春,眼神中尽是惊愕与期待。
“皇后杀了皇后。”夏冬春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什么?”敬妃与惠嫔竟惊得齐齐站起身来。
敬妃略有些颤抖地抓住夏冬春的手,隐隐有些激动,“昌妃妹妹,不可胡言。”
“当日纯元皇后诞下死胎,撒手人寰,便是当今皇后,纯元皇后的亲妹妹,一手所为。”
敬妃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慢慢松开夏冬春的手,愣愣地坐下。
半晌,方才嗫嚅着开口道。
“竟然真的……”
“只是即便如此,我们想要扳倒皇后,亦不是件易事。”敬妃还有一丝犹豫。
“自然不是易事,可是,若不反抗,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儿,咱们也便罢了,您的弘曕,我的弘旻与琼微,他们又何其无辜。有了这张底牌,我们的赢面便能更大些,不是吗?”
提及弘曕,敬妃的眼神便坚定了几分。
“敬妃姐姐,你什么都不必怕。有了这个底牌,便是握住了皇后的命脉,姐姐,为了弘曕,也为了我们自己,难道你便甘心被皇后压制吗?”惠嫔劝道。
“好,我答应你们。我这一生便是默默无闻,直至有了弘曕,下半生才有了指望,若不能护他安稳,我这一生便是白活了。方才,我也只是怕,若是失败,便是万劫不复之地。”敬妃似是下定决心般说道。
“我们都知娘娘与世无争,也知您在顾虑什么,皇后在宫中树敌众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