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敬妃与惠妃同晋贵妃,协理六宫,敬妃抚养六阿哥,且惠贵妃怀有身孕,未知男女,这其中自是别有深意。
云贵人晋嫔位,是因为她怀有身孕,且出身满军旗。
齐嫔复了妃位,许是因着三阿哥开牙建府在即,再者终究是宫中老人儿了,三阿哥日后还要大婚,面子上终究要过得去。
而夏冬春自个儿为四妃之首,年妃与齐妃两位资历年久且有所出的妃位都在自个儿下头,这亦让她诚惶诚恐,却也让她不得不多想。听闻关于议储之事,朝中亦有人提及七阿哥,莫不是皇上厚待于她,便是让她的弘旻为六阿哥混淆些视听罢?
夜宴结束已是深夜,云嫔回去歇息,半道上遇上了面色不善的祺贵人。
云嫔心知此时的祺贵人心中定是不忿的,“给姐姐请安。”
“妹妹客气了,日后再见,便是我要向妹妹请安了。”祺贵人冷着脸道。
云贵人抿着唇不发一言,终究是无言以对。
祺贵人冷哼一声,越过云嫔便走了。
回到住处,云嫔正打算休息,贴身宫女灵儿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云嫔不耐地皱眉,不悦道,“去告诉他,我今日累了,想早些歇着。”
“可是,小主已推了佟佳侍卫几次了,这次再不见……”灵儿低声沉吟道。
云嫔思索片刻,终是叹气起身,“给我更衣吧。”
灵儿找出那件深色带兜帽的披风为云嫔换上,随后先行出门探路,片刻后回转,轻轻点头,云嫔会意,扯了扯身上的披风,便跟在灵儿身后出了门。
看着前方不远处被披风围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因心情烦闷而转道湖边闲逛的安陵容眼中盛满了玩味。
回头悄悄给宝鹊比了个手势,让她留在原地,自己则孤身一人远远地跟上。
夜色漆黑,安陵容看不清那道身影究竟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定是宫里某位嫔妃。
前头四处张望的宫女她倒是觉着眼熟,但离得太远,一时也分辨不清。
看着那道身影进了一处空置的偏殿,而宫女留在门口四下张望着放风,安陵容则转了一大圈从一旁的小路绕到偏殿后的一处窗子下面。
云嫔低头进了这处偏殿,七拐八拐进入较隐蔽的内室,果然瞧见了佟佳纶济正斜靠在榻上等着她。
见她进来,佟佳纶济忙起身,笑眯眯地上前来搀扶她。
“真儿,终于见到你了,可想死济哥哥了。”佟佳纶济略带急切道。
云嫔一靠近便问道他身上带了些许酒气,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济哥哥,今天真儿很累了,但也想念济哥哥,便冒险出来见你了。”
“怎么样,今天腹中这小崽子可有闹你,不急不急,便让他阿玛为他向额娘赔罪吧。”佟佳纶济急不可耐地将云嫔拥入怀中。
云嫔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心中越发不耐。
“济哥哥小心些,真儿身子不方便。”
“无妨,我问过太医了,你有孕已五个月,是可以欢好的,真儿,真儿,你不知道哥哥有多想你。”佟佳纶济呢喃细语,手上动作却不停。
“济哥哥,你今夜喝酒了,不可以……”云嫔想挣扎,却又怕闹出太大动静。
佟佳纶济却早已顾不得许多,口中低声呢喃着,“真儿,真儿,济哥哥好想你,你难道不想哥哥吗?”手下已解开了云嫔的衣衫,褪去她的亵裤,松了自个儿的腰带,欺身将佳人压在软榻上。
云嫔亦被他撩拨地心中燥热,又是如此幽暗隐私的环境,云嫔亦许久未曾有过,皇上年岁见长,又如何比得过年轻少壮的愣头小子。
佟佳纶济察觉到心上人的思念泛滥,便眯着眼笑道,“真儿,哥哥便知道你也是想念哥哥的,真儿,好真儿……”
“济哥哥……济哥哥……”
云嫔此刻只觉着自个儿像是停泊在湖边的一艘小舟,随着一阵阵波浪打来,而轻轻摇曳,这波浪时而细腻,时而汹涌,不知不觉间便让她战栗不止。
窗外的安陵容此刻只觉心中如遭雷击,她这是撞破了何等惊天秘闻?皇上的妃嫔与侍卫私通且珠胎暗结,这可是诛九族掉脑袋的大罪。
安陵容不敢久待,瞧瞧按原路绕了回去,一路上仍觉心惊肉跳。
回到住处,她仍未回过神来,呆愣着问宝娟,“本宫若没记错的话,云嫔的闺名可是唤作锦真?”
“奴婢记得是的,娘娘为何问起这个,今夜那个身影……”宝鹊问道。
“今夜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安陵容忙严声道。
直至下半夜,云嫔才回到住处。
欢愉过后,便只剩下惊惶不安。
太医院里的吴太医与云嫔阿玛交好,他曾向云嫔透露,皇上如今上了年纪,身子也不如从前,再想让后妃怀上龙胎,已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