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要弄吗?”他问。
“嗯,很快的,我现在已经有经验了。”
大概是饿到头了,这句话结束她便埋头吃得津津有味,裴以迈也没再问,一顿饭就这么快速扫完。
正一起整理,困意爬上脑子,薛千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先送你回去。”裴以迈将蛋糕打开,移动到她跟前,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空饭盒。
“我再弄一会儿,律所应该还有事要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打哈欠回着。
眼皮愣是没办法全部睁开,本来宿醉就困,加上吃饱喝足,惹得她眼泪直流。
“不急,休息一会儿再弄。”裴以迈递来勺子,她只是接过,没有吃蛋糕的念头,只想眯一会儿。
将勺子放回蛋糕上,靠着靠背伸了个懒腰,顺口回:“今晚再弄两个,剩下的明天弄。”
“嗯。”
裴以迈收拾好桌面出去扔垃圾,返回的时候她已经靠着椅子闭上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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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千书再睁开眼时,大厅里面已摆好三个书架,裴以迈侧身坐在她原本的位置准备组装第四个架子,蛋挞卷着尾巴乖乖坐在他一旁,监工。
裴以迈神色凝重,小心翼翼搬动木板,再谨慎对比螺丝,像是进行什么伟大工程一样投入,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已经醒了。
他手指沾上灰尘,露出的半截手腕因运动附上大片青筋,和干净的脸颊形成了巨大反差。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他们第一次见时他就是坐在地上的,刚六岁,比同龄人瘦小,衣服皱巴巴坐在裴家客厅地板上,满眼失落。旁边是穿金戴银的裴奶奶,不看他一眼,甚至厌恶。
她跑去蹲在裴以迈一边,问他叫什么名字,给了他口袋里唯一的一颗棒棒糖,他没接过,也不回答。
九岁的裴承尘被佣人簇拥着从楼上下来,跑快了还有人喊着小少爷慢点别摔着了,裴承尘跑来拽走她,还吃掉了那颗糖。
那个画面的残忍程度,在她长大后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视线模糊。
“做噩梦了?”前方传来裴以迈细声询问,她才发现自己果然又要落泪了。
“也不算。”薛千书吸吸鼻子,大概是怕自己着凉,裴以迈给自己盖了他的大衣,薛千书忍不住哼笑,裴以迈明明很乖,为什么余恋总说裴以迈很吓人呢。
她看一眼手腕,已经晚上九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怎么没叫我?”
“你也才睡没多久。”裴以迈回着,手上也没停下来。
她坐起来伸伸懒腰,将衣服叠好挂回椅子靠背,走到裴以迈旁边抱起蛋挞,对着弄好摆在一旁的几个书架惊讶:“你这么快就弄了?”
两个小时把她今晚的计划全搞定了。
“嗯,你分类好之后就很快了。”裴点头,跟着扫了一眼那几个书架。
“我明天过来再弄一弄就行,你就别管了。”看着那本该矜贵的手已经没有多少干净之处,她都有些于心不忍。
把手腕上跟着一起吃苦的百达翡丽卖了,早就能把这店弄好了,要是划花了,这生意可不值得。
薛千书拍拍他肩膀制止,“去洗洗手,今天先到这儿了。”
“好。”裴以迈将手上的板子合上,整理好,起身,她这才看见他额头的细汗。
小小一片,微微挂在稍微远一点就看不到的绒毛上,裴以迈皮肤很好,正常人都不相信这样一张脸是干活长大的,如果她不是亲眼所见的话。
薛千书叹息一声,隐隐心疼,掏出纸巾给他擦拭掉,“又不赶时间,完不成还有明天后天呢,你急什么。”
“习惯了。”裴以迈朝向另一边拍掉手上灰尘,指了指后方,示意要离开去洗漱。
她收回手点点头,趁这个时间间隙装好猫包,回到桌子旁穿上外套才发现,裴以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蛋糕连同包装袋子都密封好了。
打开看一眼,旁边落了灰,里面干干净净,应当是他开工前就弄好了。
就在她耳边都没有将她吵醒,是睡得太死了吗?薛千书无奈笑了笑,拿起他的大衣站到门口等着。
裴以迈一边将袖子弄下来扣着扣子一边走到她旁边,接过大衣穿上,理了理围巾。
“别,你戴着吧,”薛千书率先开口,每次他将围巾叠细一层就是要给她戴上了,赶紧拒绝:“我家都有好几条你的围巾了,而且这儿离你停车的位置就几步路。”
裴以迈停了一下,“好,走吧。”
打开围巾,随意挂到脖子上,反身关灯和空调,再弯腰接过她手里的猫包跟饭盒,朝门口的黑色迈巴赫走去。
唯独留了蛋糕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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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嫌,裴以迈极少一个人去她家里,现在也是。
家楼下,他只是将猫包递给她,并无下车之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