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尔骑着天马,在黄昏下而来,像一骑白色闪电划过天际,原本因为是初赛最后一组观众已经有了审美疲劳,都被这神骏的白马和英姿飒爽的女骑手配合无间的气势,复又引起了注意力。
毫无悬念,阿娜尔骑着天马,在草原汉子们不服气中,赢的轻而易举。
一片赞扬声中,阿娜尔跃马下来,牵着白马走向泽依同。小姑娘小脸红的吓人,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现在才明白,阿娜尔不是去抓野马,一开始打得就是天马的主意!
“阿佳,你怎么敢……唔唔。”
阿娜尔捂住她嘴巴,不要她将话说完,示意她此处人多口杂。
泽依同点头,“我们将它迁回帐子,万一被偷了怎么办?”她说着要去牵白马,白马站在原地,连蹄子都没动一下。
泽依同撅嘴,“阿佳,它已经只认你啦。”
阿娜尔一笑,摸摸白马的鬃毛,它当然只认她一个主人,人前只看到她马上风光,谁能细想,她为了驯服这批所谓的天马,在雪山吃了多少苦楚。一想到这些,阿娜尔这次战胜的,并不是驯服了白马,而是战胜了自己。
两人牵着白马进了蒙古包,顿珠和莫啦看见她回来都喜出望外。
“你太大胆了,居然敢去捉野马,让我们看看,没事儿吧?”
莫啦不住抹泪,顿珠汉话不好,急的想站起来检查下阿娜尔身上都不行。阿娜尔避重就轻,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没提这是天马。
白色的马儿也不少见,天马就是神骏了些,若不是名言,常人也无法将它联系到天马身上去——再说谁肯信她一介女子,能驯服天马?
这一晚蒙古包内热闹无比,阿娜尔跟着泽依同出去转转,篝火处有牧民围着又唱又跳,他们都认出阿娜尔是白马的主人,邀她和泽依同一起跳舞。
篝火下大家都喜笑颜开,笑得欢畅,阿娜尔感觉自己真正融入了这个气氛。
笑闹一番,阿娜尔和泽依同都分了不少烤全羊肉回去,四人分食了。晚上泽依同睡在旁边,悄悄问阿娜尔,白马可取了名字。
阿娜尔想起那皑皑雪山,纯洁无垢的冰雪,而白马就像云朵,腾飞奔跑时飘然圣洁。
“叫白云好不好?”
泽依同小声嘟囔,似乎觉得这名字太普通,然而她一时又想不到更贴切的名字,只有同意了。
白云似乎在帐外听懂了两人的交谈,甩了甩尾巴,阿娜尔也摸不准它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名字。管它呢,她才是主人不是么?
顿珠三人都睡熟了,阿娜尔摸着自己大腿外侧一按,痛得嘴角一抽,白云脾气真倔,两人相持了三天,它还能将她甩的撞到了山石上。浑身上下一定有许多淤青处吧,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纵马而来,加上驯服白云所耗费的几天心力,终于让阿娜尔沉沉陷入了梦乡。
…………
某一个不起眼的蒙古包内,映着外头的篝火,不用点灯倒还通明。
一个牧民打扮的人钻了进去,将今天阿娜尔最后一刻骑着白马来参赛的消息告之。
“老板,那匹白马,一看就是脚力非凡,稍加训练,不会逊色于那些名贵血统的赛马,一定能满足您的要求。”
黑影鬼祟,中年老板的一笑,上侧一颗工艺考究的大金牙露了出来。
“何止是马不错,骑马的骑手,也是少见的绝色……你们草原也有这样江南味道的女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汉子眼珠一转,附在金牙老板耳边低语数句,两人都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来。
……………
第二天是四强赛,白云一副不太瞧得起别的对手模样,轻轻松松就跑过了终点,泽依同手都拍红了,连顿珠都和莫啦相扶着来看比赛。
朝夕相处,这个人口结构简单的家庭,已经把阿娜尔看做家里人,为她的胜利,三个人心中都高兴无比。
“白云真厉害!”泽依同的眼睛都快变成了星星眼,家中只有她和阿娜尔才知道真相,这是“天马”,她小心翼翼去摸了一下白云的尾巴,白云没有臆想当中踢她——根本就是完全蔑视了泽依同小姑娘。
阿娜尔给它理顺鬃毛:“白云一定能夺冠,到时候拿了十万奖金,我们先不要急着回去,安排莫啦去住院,趁冬天来临之前,将手术做了,也好恢复。”
莫啦浑浊的老眼流出泪水来,用粗糙的大手抓住阿娜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娜尔将话题岔过,她是心甘情愿想为这家子善良的人做些什么,顿珠肯收留她一个失忆的外人,莫啦和泽依同都对她很好,耐心教导她如何在草原上生存——阿娜尔想,如果她失忆前有家人,也希望有人能像自己对顿珠一家一样,代替自己照顾他们。
莫啦常说,做好事会有福报的,阿娜尔坚信这点。
四人正要回蒙古包,一个牧民汉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