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了东京时间六点五十分,日本的药浴在世界范围也很有名气,林家众人泡完了澡,又吃过酒店大厨精心烹饪的晚餐,离林轻雪所说的“诡异七点”只剩下十分钟。
林洛然带着众人坐着电梯而上,直接上了天台。
从这里往下看,涩谷林立的大厦高楼尽收眼底,林洛然尝试着用神识去笼罩下面的人流。结丹期的神识比起筑基期来,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如果她愿意,可以延伸至五十公里开外。
这个距离纵然不足以将涩谷区完全笼罩,但年轻人聚集的繁华之所,大致都在其中。林洛然担心的是,他们这样大张旗鼓,会导致暗中使坏的存在不敢现身。
想了想,她还是与黎兮儿、文观景两人交涉一番。
黎兮儿的捆仙绳绵延无尽,她借着鱼线一样的捆仙绳,像九天仙子,在人们的头顶悄然飘荡在各大厦之间,迅速占据了与林洛然遥遥相望的西方。
文观景纵剑而去,占据了东方向的某一处大厦。
三人遥遥守望,呈铁三角之势将涩谷尽收囊中。如果这样都能让“黑手”从三人的眼皮子低下掳了人走,事情就分开棘手了。
时间一点点逼近,林轻雪虽然见了不少大场面,还是觉得手腕上秒针跳动的响声,像一颗正在进入倒计时的炸弹。
她忍不住偷看站在天台边缘,似乎随时会被大风吹走,纤腰不及盈握的林洛然。
从外表看,如何能看出这是一个强大的女修士?
但此时别人的镇定,又让林轻雪从心中叹服,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之心吧?
林洛然不知道林轻雪这个女军人的想法,相较于众人心中的紧张,她其实还有些走神。都说单系道基是千百年难遇的天才,可除了修炼速度较寻常修士快上许多,在术法上,也不过如此。
像已有筑基期修为的黎兮儿,在没有飞行法宝的情况下,单金的她,连筑基期最基本的“御风诀”也使不出来,无法自由飞行。
那修行到后期,元婴,乃至于元婴以上,单系道基,是否真的那么管用呢?
林洛然恍惚觉得若讲究五行平衡,被人们称为废修的五行道基,才是最契合天道轮回的吧?她自己又觉得有几分好笑,五行道基,除了她这样手握作弊器的人,恐怕在术法鼎盛的年代,修为也很难进阶,没有漫长的寿命作为支撑,探寻天道,也不过是个笑话吧。
将这有些异想天开的质疑抛开,林洛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收回来。
她大张的神识中,能感应看似不设防的南方大厦天台上,有同她血脉相连的小金在静静守候。
而涩谷各条大街川流不息的人流中,除了有许多日本修士和警察,还有林轻雪所带领的救援队后勤成员。这些特种兵在救援队中只能当后勤,但在他们的领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单兵作战的强者。
甚至,林爸和袁也,也装作了普通人,在人潮拥挤的地方走来走去。
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安保措施,林洛然也知道这样很危险,然而不管是林爸还是袁也,他们的修行路都很漫长,林洛然不管是作为女儿还是师尊,都不能保证让他们永远不涉险。
在危机中才能成长,林洛然默默为父亲和弟子加油。
时间还差一分钟就到七点了,傍晚的涩谷华灯已亮,热闹非常,危险或许已经临近,但此时来看,却是一点异常都没有的。
一秒,两秒,没有特殊力量存在的痕迹。
林洛然心中却有一些莫名不安。
时间退回半个小时前,背着旅行包的林洛冬和黄维鉴,在静冈站口下了车。
说是县,静冈的发达程度实在不比国内的某些大城市差,又因为静冈县拥有“清水港”这个国际贸易港,更为静冈的经济注入了活力。
经济上去了,人气就不会差,林洛冬和黄维鉴被人群挤着出了站,在站口处与一行十来人的日本青年撞到一推。
一个日本少年嘟囔了几句两人听不懂的日语,他们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节外生枝,本想各走各路,却有一个圆圆脸的姑娘试探着问,“咦,你们是华夏人吗?”
她一口华语说的字正腔圆,见林洛冬脚步一顿,就知道两人听懂了。
偶遇同胞,让圆脸姑娘有几分高兴,“你们好,我叫黄绢,是圣心女子大学的留学生,这几位是青山学院大学的。”
黄绢笑起来时有几分狡黠的感觉,和她的外貌不太匹配。
哪怕是一个姓,黄维鉴也兴致缺缺,林洛冬却是礼貌周到之人。既然是同胞,少不得要攀谈几句,原来这群从涩谷而来的年轻人,也是前往富士山的。
林洛冬有几分为难,“听说富士山这几天不怎么太平,黄绢你们要么还是考虑别的地方?”
萍水相逢,林洛冬虽是好心提醒,黄绢不会多想,听在几个日本学生耳中不免有些火气。富士山是他们的圣山,在每个日本人心中的地位非比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