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深呼吸一口气,大概是没想到这种东西会让叶惊棠使用,“你伤着人家了,万一撕裂感染,造成子宫肌瘤什么的,小姑娘下半辈子就算被你毁了,懂吗?”
缩成一团的姜戚猛地身体一颤,她手指倏地收紧,这细节被江凌看见了,男人只是叹了口气。
他临走前拍拍叶惊棠的肩膀,“别走薄夜的老路,叶惊棠,大家都是兄弟,我为你好……”
叶惊棠眼神深邃,没有说话。
江凌干脆也沉默,他觉得自己好言相劝根本就是无用功。
因为你无论费多大的力气……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江凌走了,叶惊棠转身回去客厅里照顾姜戚,看她瘦弱地躺在沙发上,不似平常鲜活的样子,又有点害怕。
姜戚平时都是带着官方又冷艳的表情,围绕在各路男人中间巧言欢笑,不管是买生意或者什么方案,世人都说,只要叶惊棠身边那个美艳无敌的姜秘书出场,就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她能哄所有男人开心,却只上叶惊棠的床。
可实现如今叶惊棠看着自己身边那个,像一只受了伤的困兽一般的姜戚。忽然间觉得,有点不安。
她这样毫无活力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极度缺乏安全感,眼睛闭着,身材实在是太过瘦削。
叶惊棠也发现了,姜戚瘦了太多。
男人啧了一声,“起来,别装死。”
姜戚缓缓睁开眼睛,想说话,嗓子却是哑的,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叶惊棠看着姜戚这幅样子,像是被他折磨虐待后的可怜人,对比起来,显得他又残忍又无情。
他上前,将姜戚身上宽松的男式衬衫脱了,女人身上毫无遮掩,以为叶惊棠又想伤害她,哆哆嗦嗦地抖着,往沙发边缘缩。
“躲什么躲?”
叶惊棠冷笑,一把按住她,“给你上药!你这样的身体我还真没欲望!”
冷言冷语已经听够了!
姜戚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泪扑扑簌簌往下掉,“我错了,叶惊棠……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
叶惊棠愣住了。
全身的灵魂在这一刻四分五裂。
男人盯着眼前那个痛苦挣扎的女人,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姜戚抱着自己,猩红着眼眶,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擦一边道歉,嘶哑的嗓音说出口的是那几个不停重复的字眼——
“对不起,叶惊棠,你放过我好不好?别过来,叶惊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每说上一句对不起,叶惊棠眼里的杀意就浓烈一分。
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姜戚吗?
她怎么会……被抽筋拔骨,变成这副……破碎不堪的样子?
叶惊棠深呼吸一口气,倒退两步,眼角微红,“我……没有想碰你,我只是想给你上一下药膏。”
姜戚像是听不见,还是死死抱着自己,叶惊棠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上去直接把她压在自己身下,阴影重现,姜戚扯着嗓子,杜鹃啼血一般尖叫,“叶惊棠,你杀了我吧!”
你杀了我吧!
叶惊棠心头像是被钝器击了一下,全身都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男人将两管软膏劈头盖脸丢在姜戚的脸上,精致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最终他忍无可忍怒吼,“滚!拿着药膏自己滚!不知好歹,你算什么东西!”
姜戚被他这样粗鲁的声音一吼,浑身又是颤抖了一下,这样的她让叶惊棠觉得痛,不知道为什么痛……
叶惊棠大步走上楼梯,后来给下人打了个电话,让她们看着姜戚把自己收拾好,然后让她滚出去。
看了就碍眼。
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他到底为了什么一次两次把她带回来?
姜戚凭什么能够让他这样在乎?
叶惊棠摔碎了床头的烟灰缸,惊得别墅里的下人上来打扫,一边打扫一边安慰他,“叶少别生气……我们这就把她赶走。”
把她赶走。
从别人嘴里说出这几个字,让叶惊棠觉得十分烦躁,最后狠狠踹了一脚墙壁,男人像是有怒气却无从发泄,连握紧的拳头都在隐隐颤抖。
姜戚从叶惊棠家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在飘。
身上又是伤又是发烧,她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终于找到电话亭,用尽身上最后两个硬币,给唐诗拨了电话。
“唐诗……救我……”
唐诗接起电话听见姜戚传来的声音,整个人都惊了惊,迅速问道,“你在哪里?!”
“我……”姜戚抽泣,“我在叶惊棠公寓附近,我被他们赶出来了。真好,我终于是自由的了……”
叶惊棠,终于对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