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唐惟看着笑了,江凌过去摸摸他的头,“你就比较坚强了。哥哥更喜欢你。”
唐惟看了眼薄少,发现了他脸上强忍痛意的表情,轻声问了一声,“薄少,你痛吗?”
薄夜身影一僵,像是不敢相信唐惟会关心他,后来也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没事……”
父子之间的交流,怎么会贫瘠到这个地步。
后来几个人都是沉默,这期间唐诗全过程几乎是无视了薄夜的存在,大概是因为他开车速度太快导致他们三个人都受伤所以心怀怨气。但是没想过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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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住院了一个礼拜去复查就出院了,薄夜倒是还继续躺在病房里,这天唐惟过来收拾东西,薄夜给了他一个U盘。
“这是我之前喜欢的几个代码,还没有完成。你可以拿去,替我把工程写完。”
薄夜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虽然那笑容很浅,总觉得这阵子和唐惟的关系拉近了,“回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记得找我。”
“我知道我不算你们的什么人,但是面对丛林,只有我有这个把握可以保住你们。”
“好。”
唐惟干涩地回复,接过薄夜那个U盘,仿佛接过了千斤重的东西。
可是当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病房外面的门被人猛地拉开了,唐惟和薄夜猛地回头,连带着在小憩的唐诗都吓了一跳,紧跟着,就看见薄老夫人出现在病房门外,身边跟着转着轮椅的安谧。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一惊,薄夜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声,“林辞!”
他喊了林辞守在门口……
“你喊林辞也没用!以为派一条狗看门就可以拦住我吗!”
薄老夫人一声怒吼,随后林辞进来了,红肿着半边脸,明显是被人扇过巴掌。
薄夜不可置信,没想到自己的助理会被自己的奶奶这样对待!
薄夜拔高了声调,“奶奶,你在闹什么?!”
“你拿什么腔调跟我说这种话?”
薄老夫人看见了蹲在床边的唐惟,整个脸色都变了,“哪儿来的野种!”
唐惟第一次被自己的老太太骂成这样,以前他去哪儿,薄家人都是好好端着的,可是现在,居然被薄夜的奶奶骂成野种!
野种!
薄夜都气得变了脸色,“奶奶,惟惟不是野种!”
“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儿!”
薄老夫人走上前,身后的下人推着安谧上前,唐诗猛地从床上卧起,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间闯进来的薄老夫人和安谧,紧跟着,女人的呼吸急促。
薄老夫人像是没有察觉到唐诗的异样似的,居高临下来到唐惟面前,她身后跟着薄颜,薄颜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小哥哥,她小小的心灵里或许知道这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可是……可是为什么明明是小哥哥,老太太看他的眼神这么可怕?
唐惟被薄老夫人用这种眼神注视下,只觉得像被人扼住了呼吸。
他也抬头,用同样无所畏惧的眼神回视老夫人,那一眼像极了薄夜的凶狠。
果然是血脉相传。
薄老夫人冷笑,“你就是夜儿说的那个,所谓薄家的孙子?”
唐惟咧嘴笑了笑,“我不知道。”
薄老夫人没想到他会这样毫无礼貌地回复她,直接怒了,上去指着唐惟,“没有家教!谁把你教成这样的!”
薄夜刚要张嘴让自己奶奶不要说得这么侮辱人,可是没想到病床上的唐诗说话了。
女人荒唐地笑了两声,“是啊!毕竟是杀人犯的儿子,怎么可能有家教!”
薄老夫人的身体狠狠一震,连带着安谧都震惊了,几个人都把视线投向唐诗,女人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清冷锐利,跟刀子似的扎在他们脸上。
薄老夫人的拐杖狠狠一震,“放肆。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薄家赶出门去的丧家犬而已!她有什么资格插入他们的谈话!
可是唐诗只是冷笑,“不过是一个被你孙子亲手送进监狱的女人!”
那语气,竟带着几分肃杀!
唐诗回眸,看向她身边的安谧,这是她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安谧对视。
当年安谧坠落楼梯之前,她试图伸手拽住安谧,可是没想到这个动作,却成为了让自己背负罪名的证据。
真是讽刺。
唐诗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手死死抓住身上的病床单,手背上的针孔因为回血,高起了一块血肿,可是她察觉不到痛意,只是这样狠狠注视着眼前这几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脑海里又重现那句话——
若是每失去一位至亲的人,每丢掉一份重要的尊严,都会让剩下的人生不如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