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一脉是因着当初天下格局未定时征战有功而起家的,忠勇侯的父亲忠勇公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将军,虽是平民出身,也靠着自己的战功被封为忠勇公,在当时的先帝面前很是得用。
可惜现在的忠勇侯资质平平,在皇帝面前无功无过。
忠勇公眼看着当时的太子殿下安郁明开始步入朝廷,处理政事,怕自己的儿子被以后登基的皇帝处理,也怕自己是个庸才的儿子仗着忠勇公的爵位被有心人挑拨作了错事。
于是忠勇公自请降爵,让自己的儿子继了忠勇侯的爵位,子孙后代依照如此。若是子孙能干,再挣回来就是。
因着忠勇候确实无能,府内公子也无突出功绩,忠勇侯府在皇帝面前并不得重用。
舒承言就是现在这位忠勇侯的庶次子。
原书里说舒承言因不敬嫡兄被罚,愤而离家出走,后来在军中做出功绩,反而与男主安郁明作对,被身边最信任的副将背叛,下场凄惨。
安问渠边向前殿走边想着书里的剧情,海棠在前引路,连翘带着几个次等侍女在身后跟随。
【主人,这个舒承言的死法跟您好像啊】四时在安问渠怀里舔着爪子喵喵道。
舒承言忍耐着心底的担心站在殿中。
听到熟悉的猫叫声,舒承言就知道安问渠带着四时来了,于是起身恭迎长公主殿下。
听说她失忆了,那天分别后又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见过长公主殿下。”
眼前行礼的少年不似书中描写的凶神恶煞,倒似执书卷、弄香弹琴的雅意书生。
他身着蓝色长衫华裳,头戴白玉簪,任由身后的头发披散在背上。腰间青色的玉坠随俯身的动作在空中打转,袖口隐约可见银线织就的竹叶暗纹。
“免礼。”安问渠走向殿内的上座,坐下说道。
“是。”
舒承言起身,嘴角绷平,一双温柔的桃花眼暗藏担忧,抬头细细端详着安问渠。
此时安问渠身着红色对襟收腰锦裙,上绣金色祥云纹样。发梳凌云发髻,头戴赤金镂空海棠簪,耳垂绞金缠玉耳坠。袖口露出如削葱的十指揉着怀里抱着的白猫。红润的月牙唇开开合合正与自己说话,一双杏眼淡淡地看着自己。
殿下气色不错,身体应当无碍。舒承言放下揪起的心,舒了一口气。
“赐坐。”
“谢殿下。”舒承言谢恩,坐下后转向安问渠。
“不知殿下身体可安好?”坐在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阳光照得安问渠的侧脸泛着金色的光,额心的红痣似被胭脂细细描过一般。
“一切安好。”安问渠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明来意。
舒承言顿了顿,垂下眼眸,端起侍女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安问渠会意,“你们都退下。”
“是。”
看着安问渠对自己的陌生,舒承言心里一片怅然,口中的茶泛起苦涩,让他吞咽不得。
抬头,正看着安问渠怀里的白猫在抓一个白玉石坠子。殿下虽盛装打扮,却出尘如仙,恍若不染俗世的仙子。
这白玉石坠子正是今日安问渠腰间所佩之物。舒承言的心神不由得想到那日殿下的腰……
“殿下三日前曾命在下于今日给殿下带一句话——”舒承言整了整思绪,放下茶杯低头回道。
安问渠低垂的眼眸颤了颤,怀里的白猫也乖乖地不再胡闹。
“殿下说,去泉林山庄的路上有时央的线索。”虽不曾打听到时央是谁,但舒承言还是据实转告。
安问渠的心猛地一震。
时央,这是空间里抽到的人物卡,除了安问渠自己和四时,这个世界不会有别人知道。
看来三天前的失忆有我不得不弄明白的东西,安问渠沉思。
舒承言偷瞄到安问渠果然很在意的样子,心底突然一涩,十分委屈。
这个时央是谁?殿下很在乎他吗?殿下就是在去泉林山庄的路上出事的,难不成还要去?
舒承言的喉咙有些哽住了,但他抬头不管不顾地开口。
“殿下之前就是在去泉林山庄的路上出事的……倘若时央对殿下很重要……也该派人去寻找,殿下何至于……”
舒承言清朗的声音顿住了,安问渠把目光从白猫身上转向了他。
舒承言的身体有些僵硬,心底隐约又有些雀跃。
罢了,殿下要去,自己暗中派人跟着就是,总不会让上次的事情重演。
舒承言缓缓垂眸遮住眼睛里的情绪,在安问渠的目光下站起来请罪:
“请恕在下无礼。”
安问渠有些疑惑地看着如青松翠竹一般的少年,他就这样站在殿中俯身请罪。
嘴里说着恕罪,可语气怎么也算不上恭敬,似是赌气一般,又带着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