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无法,只能看着风行之呼噜呼噜地将面吃完了,又一跃而起,追着味道来到厨房——然后,他一个猛子便扎进锅里!
当然,这是从陆翊视角看到的夸张剧情。
实际上,风行之仅是将头埋进那脸盆大的锅里,呼噜呼噜地吸面。
虽然这样也已经很夸张了。
陆翊只能像个慈祥的奶奶,站在一旁给他顺后背:“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风行之吃饱了,捧着肚子打了个长长的嗝,指着另一个冒着热气的锅:“什么?香。”
陆翊耐心道:“鸡,还得再炖大半个时辰,你先回屋躺着,煮好了喊你。”
风行之热泪盈眶:“好,你好!”
陆翊面带微笑,摸了摸他的头。风行之的卷发被她摸得缠在一起,他本人却一概不知,一双星眸直直盯着陆翊,闪着期待的光。
然而陆翊摸着摸着,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是血。
她收回手,发现食指上沾到了丝丝血迹。陆翊用大拇指碰了碰,那血还带有几分黏腻,估计是方才流的。她把风行之按在椅子上,拨开他浓密的卷发,看到后脑勺有一道伤口。
风行之乖坐着,双手放在腿上,只有在陆翊碰到伤口时轻轻唔了一声。
陆翊鼻尖抽了抽,果然闻到了一道难以察觉的血腥味,于是剥开风行之的上衣一看——他胸口还横着一道伤,伤口像是被什么带毒的利器所伤,一直没能愈合。
陆翊碰了碰他胸口的伤,看到风行之嘶了一声,问道:“疼吗?”
风行之点了点头。
陆翊:“疼为什么不说?”
风行之摇了摇头。
他生的一副稚嫩的模样,看得出年纪并不大,一双大眼睛扑闪着,露出几分无辜。陆翊总有一种带小孩的错觉——虽然她真的就是在带孩子。
陆翊耐心道:“觉得疼,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别人怎会知晓?”
风行之懵懵的,一脸没听明白的模样。陆翊并不指望他能听懂,于是叹了口气,起身预备去医师那里再给他抓药。
不等她走出门,就被人拉住了衣角。风行之拉着她,低头道:“疼。”
很好,有种把孩子教会了的成就感,陆翊自鸣得意。
她露出几分微笑:“哪里疼?”
风行之挽起袖子,给她看小臂处的一道狰狞的刀伤。
陆翊:“......”
哥!我的亲哥!
这都深的见骨头了!哥,你真的是我的亲哥,你如何顶着这样的伤捉鸡,还在我眼前面不改色的?!
以后你管我叫姐,我管你喊哥,咱二人分开叫。
陆翊扶着门框,颤颤巍巍道:“你在这儿先坐会儿......”
风行之把袖子拉了下去,坐得笔直且端正,有了几分乖孩子的样。
等陆翊方才离开,他的目光就逐渐被桌上那碗面条吸引,紧盯着它看。一行馋人的泪水,从他的嘴角慢慢滑落。
一直等到他控制不住想要伸手时,陆翊心有灵犀似的折了回来,猛地打开门:“住手!那碗面是我的,不许吃!”
风行之委屈巴巴地说好,陆翊这才离开。
今日那医师坏的要更彻底一些,身后的红木药柜塌了一半,陆翊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医师笑着问她:“什么病?”
陆翊:“有人来闹事么?”
医师还是微笑:“什么病?”
陆翊:“这一边怎么也要塌了?怎么还像有个人形坑......”
医师坚持不懈:“什么病?”
陆翊被追问了半天有什么病,只觉得自己肯定也是多少是有点毛病的。果然,至少从目前的科学技术来看,人工智能是无法取代人类的。
于是她也露出一个和医师难分伯仲的标准微笑:“流血不止。”
医师转身去抓药,陆翊捂住眼睛,逼自己不去看他印着微笑太阳的裤衩。
透过指缝,她可算知道药柜为何会塌了。
只见医师浑身上下如铁板一块,直直地往药柜里冲,整个人陷进方才那个坑里。
等他再出来后,那一处药柜也合时宜地塌了。
陆翊看着手上的“不流血”,头回发出质疑:“外伤,也要喝药么?”
医师微笑:“什么病?”
好的,无法沟通。
陆翊回到家中,风行之信守承诺,只眼巴巴看着那碗面,连手都没动一下。为了奖励乖孩子,陆翊为他煎好了药,云淡风轻道:“喝吧,喝下去就好了。”
风行之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碗,挽起袖子,眼看就要把伤口伸进热腾腾的药里,陆翊连忙制止了他。
风行之疑惑道:“流血,不擦药?”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