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喜冬惊呼一声挪开身子。
地上的液体黏腻无比,散发着恶臭,隐有蛆虫一样的东西在里面扭动肥硕的身躯,实在恶心。
她皱眉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边逃离此地边使劲儿摩擦沾了绿色液体的鞋底。
这里的情况与上一层一样。
同样是两米宽的小路,同样是排列整齐的壁龛。
第四堵墙比第三堵更低了些,抬头看去,能明显看到如阶梯般升高的围墙。
她不再着急,在壁龛上刻一个三角后便慢悠悠向前,等着与蝴蝶相遇。
几分钟后,果然见到一只橙色的蝴蝶迎面飞来。
眼见蝴蝶落在壁龛上,她快步上前,柔软得几乎无物的触感传来,她却没有行动。
既已掌握穿墙的法子,她打算继续向里去寻找通关线索,那才是最终目标。
等待蝴蝶落在稍矮的第四堵墙,她直直走了过去。
面前场景一变,她已然更近一层。
再用相同的方法连穿三墙,面前的墙已只有两米高。
同时,她听到了谈话的声音。
“被献祭的人自然与众不同,何必多起疑心?”
“可这里的村民全是白脸,唯独她与我们一样,你难道不怀疑她的身份?”
“也许……她也是玩家之一?”
听着其余玩家的谈话,钟喜冬没有着急进入,而是朝反方向去,回到了外面一层。
等来蝴蝶后她如之前般刻一个三角,而后随着蝴蝶的方向向前走去。
此处围墙变低,更靠近圆心,脚下路程也大大缩短,绕一周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
可,她跟着蝴蝶走了近二十分钟也未看到自己刻下的三角。
确定了心中猜测,她触碰墙壁连穿两墙去往中心。
穿过那堵两米高墙,面前场景陡然一变。
自低到高的墙壁如同巨大的台阶,又如没有尽头的螺纹,一眼看去让人眩晕不已。
眨眨发晕的眼睛,钟喜冬将目光向下移了移。
面前无墙,唯有一片空地,地面上有高约半米的玉质圆台。
玉台纯白,看不出一丝杂质,在自祭祀台上空泄下的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纯洁。
但圆台底部延伸出的黑色锁链破坏了这份美感。
锁链如恶龙蜿蜒而上,破坏玉柱的同时也将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锁在盘上动弹不得,俨然是一处牢笼。
钟喜冬看向那女子。
女子穿的是古代嫁衣,长长的衣摆顺着玉台一侧滑下,映得玉台多了几分红。
她的脑袋被繁复沉重的凤冠将压得微斜,手腕被枷锁摩擦出了红痕,可她似乎没有痛感,目光空洞、神情呆滞,失了魂般瘫坐在圆台上。
模样令人心疼,面容同样令人在意。
那张脸不似村民那般涂满白粉,也不像出嫁的新娘那般粉颊红唇,未施粉黛的脸上只有虚弱的苍白,仿佛是被囚于此处的闯入者。
这是除了【玩家】外,钟喜冬见到的唯一一个面容正常的人。
难道真如其余人说的那样,女子同是玩家?
又或是,被献祭之人。
这是祭祀台,面前这圆柱台子想必就是献祭场所。
只是……钟喜冬打量着四周,这里除了蝴蝶就是围墙,她实在想不到为何在此举行献祭。
尚未看完四周,她余光忽地发觉其余人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她收回视线,“你们看我做什么?”
人群中的张蒙眼中赞赏毫不掩饰,“你竟能发现蝴蝶的秘密,独自走到这里,厉害。”
“我像无头苍蝇般转了许久,能到这里全凭运气,”钟喜冬意味深长,“你们进来不到十分钟就发现了奥秘,比起我,你们才是高手。”
“原来你是在恼我们没带你一起,”张蒙笑着点破,“实不相瞒,我们是沾了新人的光。”
“我?”钟喜冬眉头微皱,“你在说笑吧?”
“不,不是你,是任蒲,也可能是任蒲的技能。”
据张蒙所言,任蒲疯了后行事冲动,见到蝴蝶便直直往墙壁上撞,众人也因此发现了墙壁的秘密。
穿墙后,他们才发现少了个钟喜冬,可跨过第二堵墙后并无立刻发现蝴蝶,也就没能及时回去找她。
而任蒲第一个穿过墙壁后便跑得没了踪影,因此并未与众人同行。
之后他们便找寻蝴蝶,可那蝴蝶隔很久才出现,且落墙时间短。
但期间他们遇到过任蒲两次,凡任蒲出现之地,蝴蝶必在附近,只是他们没有把握机会,所以半小时前才到达了这里。
这些话有理有据,没有一丝漏洞,钟喜冬却不敢全信。
她与任蒲是在第二层小路相遇,发现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