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前。
姜应将头盔摘下,“为什么到这儿来?”
“逛街。”
“你在撒谎,”姜应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你从来不屑到里面来。而且,你刚刚在看那个暴走的仿生人。”
钟喜冬心里一惊。
姜应提着枪,击杀仿生人的银色攻击定有一个是出自他手。
也就是说,姜应早在用武器观察仿生人的时候便看到了她。
想到自己方才鬼鬼祟祟的模样,钟喜冬又编了一个谎,“我今天住在所里,可是手机丢了,没法儿告诉你,就来……”
叮咚!
话未说完,手机提示音响彻空间。
钟喜冬的脸唰地一下变红。
这是她第一次撒谎被当面戳破,还被破得这么彻底。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姜应又道:“可以说真正的原因了吗?”
姜应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指责或嘲讽。
他坐在驾驶位静静看着自己的妻子,等待一个真正的原因。
看着姜应执着的眼神,钟喜冬轻吸一口气,又编了一个谎。
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周倪来我这里了,她提了些以前的事情,我也想起了些以前的事情,就过来看看。”
说罢,她又补充道:“我今天是真的住在所里了,不过忘记给你发消息,正好,现在告诉你一声。”
又是沉默。
就在钟喜冬快要忍不住时,才听到姜应问道:“在那儿住几天?”
“啊?”
“我问,你周几回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周末下午回,周一早上走么?”
钟喜冬胡乱点头,“应该。”
其实她并不确定。
在到达诊所前她曾以为这是单人副本,可其余玩家聚集在诊所,且身份都是医生,那就意味着诊所是这个副本的关键场所。
况且小包的思维和状态有些奇怪,她怀疑小包是【怪物】之一。
是以,诸多因素考虑下来,她认为通关副本的关键在诊所,自然不想浪费时间回那个没有太多信息的家。
听到这个答案,姜应将头转向正前方,发动车子,“我送你回去。”
“会不会妨碍你办公事?”钟喜冬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
下一秒,车子熄火。
钟喜冬疑惑地看向姜应,却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以及青筋爆满的手臂。
姜应似乎生气了,右手用力死死握着方向盘,似要将它捏碎一般。
钟喜冬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不待她开口,便听到姜应问道:“你在介意我逼你做义体手术的事情吗?”
早上的回忆立刻浮现,钟喜冬觉得这是个借口离家的好机会。
她可以借此与对方大吵一架。
如此一来不仅能名正言顺地住到诊所,还能拒绝义体手术,摆脱小包的怀疑。
她故作严肃地点头,“我不去,如果……”
“那就不去。”话音未落,姜应便打断了她,“不是所有障碍都要克服,你不想,就不去,爸妈那边……我来解释。”
钟喜冬一脸懵。
按照正常剧本姜应不应该和她大吵一架,然后一别两宽吗?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姜应轻叹一声,“今天早上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我只是……最近仿生人暴走事件太多,我心里总是不平静。”
钟喜冬敏锐地提取到了自己需要的关键词:仿生人暴走事件增加。
几乎瞬间,她便想到了【怪物】。
看来大家猜的不会错,暴走的仿生人就是这个副本中的【怪物】。
而方才的暴走事件……钟喜冬蓦然想到了高笆。
高笆说要出去看看,城市“里面”是这个时代的最前端,定是他的目标。
他,会不会已经成为那个暴走仿生人的枪下亡魂?
见自己的妻子不说话,姜应又缓缓道:“今天有不舒服吗?”
钟喜冬思绪立刻回笼,大脑同时飞速运转。
态度?道歉?是指他的不耐烦吗?
不舒服?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还有,她该不舒服吗?
她不知道啊!
见她不说话,姜应垂下了眸子,“老婆,我知道你害怕,可是你之前溺水时留下了旧伤,换个义体才不会那么难受。”
“如果你肯去,我就找人把手术报告的内容改成女性器官替换,这样,爸妈以后就不会再说你。”
“如果你不肯……之前联系的那位专家还有半个月才能过来,你要再忍忍。”
钟喜冬默然。
怪不得她这个角色那么排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