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都稀罕新奇。
陆星远也能理解,今日刚刚突破一流武者,他心情舒畅,便听之任之了。
打算回家时,在一家地摊前发现了一根蝴蝶发簪,蓝添儿很想买,拿在手中摸了又摸,眉间洋溢着浓浓的喜意。但一问价格,竟然要一百文钱,立刻吓得将发簪丢给了老板。
她跟爷爷街头卖艺时,知道钱财不易,哪儿会为了一支发簪花这个冤枉钱。
陆星远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并未有要给她买的意思。
不是不舍得钱,如今每日财符已经能变成十两银钱,他可以说有花不完的钱。
但是钱财乃一切祸事的根源,他可不想让她养成乱花钱的习惯,以免引来小人嫉妒。
“咦,这是哪家的女娃,长的好漂亮?”一位身穿崭新青衣,头戴兔耳帽的家伙不怀好意的盯着蓝添儿看。
蓝添儿撇了撇嘴,不屑一顾。
“咦,小妹妹挺有个性,怎么,很想要发簪,哥哥给你买?”他是附近安家宅里的奴仆。名叫安二元,别看只是一条奴仆,但要看是谁家的奴仆,安家的奴仆走到哪儿都倍有排面。
“不需要。”蓝添儿攥了攥拳头,蹙眉低头,不让自己眼中的厌恶流露出来。
“呵,你这小妹妹,跟哥说声好话,少不得你的好处。”
安二元见蓝添儿低头不说话,胆子大了许多。
蓝添儿牙齿咬得咯咯响,几乎要暴走。
自从习练了枪法,她的性格也变了许多。
所谓身怀利器杀意顿生,她年纪小,常觉得一身力气无处释放。
“砰砰砰。”旁边的陆星远见她快忍不住,便手持长枪敲击地面,以示提醒。
安二元见陆星远长的英武不凡,又人高马大,于是便不敢太过放肆,色厉内荏的说道:“怎么了,你买不起,还不让我送啊,穷鬼。”
陆星远没理他,拉着蓝添儿快步离开。
路上,蓝添儿忍不住问:“爹爹,刚刚那个,算不算忍无可忍?”
“不算。”
“忍之一字,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难。”蓝添儿低头看着脚尖,无奈叹息。
“你这不叫忍,叫匹夫一怒。”陆星远在一旁嘲讽。
“那何谓忍?”蓝添儿扭头看他。
“好吧,看在你跟我那么久的份上,今天就再给你上一课。”
夜深时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冷冷清清。
陆星远带着蓝添儿,默默坐于一处房顶上,坐看漫天繁星。彼此无言相依,时间似乎在他们身上,莫名停滞了下来。
不知何时,下方幽暗的巷子中,有两道脚步声传来。
安二元晚上没有夜班,白天又被那么一个好看的女娃儿一刺激,便拉着一名酒友,溜出门喝酒耍乐。
一直喝到夜半,方才晃悠悠的结伴返回。
春日的夜晚比较冷,巷子里的穿堂风一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安二元酒清醒了几分,抬头一看,看到迎面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身影。
起先不以为意,直到走到近前,方才发现不对味。
这一高一矮的两人莫名熟悉,见自己迎面走来,却不闪不避。
“大半夜,站在这里吓唬人呢,滚开。”安二元眼瞅着过不去,便恼恨叱骂。
陆星远默默将藏于身后的长枪抽出,交到了蓝添儿手中,说道:“现在是时候了。”
“你,是你。”安二元对蓝添儿印象深刻,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
一抹喜色洋溢在抽象的大脸上。
然而下一秒,他的喜色凝固,手捂着咽喉,直直的躺在了地上。
旁边的小伙伴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面色惨白,哆嗦着就要扭头逃跑。
然而一道闪闪发光的枪头,猛然从胸膛穿过。他呛了一口血,闷头栽倒在地。
“好了,咱们走吧。”陆星远站在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幽光。
“不要清理一下线索吗?”
“不用,谁也不知道我们来过,谁也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好吧。我且忍他,让他,由他……”蓝添儿低着头,碎碎念。
返回的路上,恰巧路过安家大门。
已经过了子时。
他家大门口,一排十二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灯火通明。
门口敞开,值班的奴仆们分列两旁,目光炯炯,即便不是武者,也都是一些粗通拳脚的好手。
陆星远心中一抹疑惑闪过,今天是怎么了,他家此时尚灯火通明,平常也没见这样过。
疑惑一闪而逝,他悄悄远离安家院墙,默默让蓝添儿挨自己近一些,一大一小二人,低头匆匆走过。
门口双目精光闪烁的护院首领白念琛,看着二人的背影,疑惑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