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陆星远都在阳山县四处打探内功心法的消息。
收获不大。
一日回家,门口恰好碰到了杨文山。
这货隔三差五便会找陆星远打秋风,这次看到陆星远家院子大门上了锁,没有离开的意思,来去徘徊,一副琢磨心事的样子。
远远的看到陆星远,立刻热情的打招呼道:“真巧啊陆兄,刚路过你家门口,便遇到你外出而归,看来我们兄弟真有缘。”
陆星远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骂不已。
前一阵子城中搜捕的风声紧俏,这货知道他家里有利可图,基本上隔三差五的便来打秋风。
一来二去,跟陆星远熟悉了起来,便跟他称兄道弟。
如今风声过去,这货还是不放弃,总是找各种理由来找他混吃混喝,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杨兄啊,是挺巧。”陆星远走到身边笑呵呵的搂着他肩膀,看了看天色道:“正好午时,兄弟吃饭了没。”
他知道这货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想混吃混喝,若非家中藏了人,他自然无需跟他虚与委蛇。
“没呢。”杨文山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直抒胸臆。
“正好,我也没有吃。既然碰上了,走一起下馆子。”说着,一拍他肩膀,起身要走。
“别呀兄弟,每次都下馆子,太破费了。这不都到家门口了吗,就在你家里随便对付吃一口得了。”杨文山今天来,本意不想喝酒。
前一阵子县城四处搜捕,他身为正式挂牌的捕快,自然捞到不少好处。于是便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跟一帮兄弟胡吃海喝,赌博时更是没有忍住多下了几把,一月捞的好处,几乎输了个精光。
家中婆娘伸手要钱家用,他囊中羞涩,哪有什么钱。
于是便想到了这位陆星远这位商人朋友。
既然是来借钱,他当然也不好让别人破费请下馆子,于是便好心的说在家里对付两口。
但是陆星远怎么能在家里招待他,于是便一拉他的手,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不值几个钱,走吧兄弟。”
杨文山出于职业习惯,便开玩笑说道:“哎呀兄弟,你今天不对啊,在家吃总比外面强吧,家里莫非藏了什么人?”
陆星远心思细密,听了这话便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么会,既然兄弟不嫌弃家中寒酸,那走吧。”
他故意说话声音大,院中蓝添儿和安玉琴,定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开门后,只有蓝添儿在里屋,安玉琴藏进了地下室。
进院后,陆星远便嘱咐蓝添儿去厨房收拾饭菜,他则留在正屋中跟杨文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中间陆星远起身去厕所。
杨文山知道这家中没有主母,只有陆星远一个人带着个女儿,所以便没有防备。
自顾在屋子里随意闲看。
偶然向偏房卧室里瞥了一眼,发现床边竟然有一双女鞋。
看那大小,不像一个十三四岁女孩穿的,倒像一位成年的女性鞋子。
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诡秘的笑,心说:“怪不得陆兄不想让我在家里吃饭,原来是金屋藏娇。”
他又鬼鬼祟祟的伸头看了一眼,见床上被褥整齐,并没有看到什么女人。
怎么回事?
大凡捕快,都有很强的好奇探究心理。
于是便进卧室查探一二。
床板有一处微微凸起。
原来蓝添儿小女孩比较粗心,将安玉琴藏好后,并没有仔细的检查漏洞。以至于忽略了床上凸起的门板。更没有留意床边的那一只女鞋跟自己的区别。
这么大的疏漏,杨文山自然一眼便看出破绽。
轻轻揭开那床板一看,便看到一处幽深的洞口。
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联想到这几天县衙下了死命令要追踪的要犯,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杨兄,找到宝贝了吗?”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陆星远不知何时来到房间。
杨文山缓缓回头,看向陆星远道:“陆兄,你好大的胆子,这下面究竟藏了什么?”
“我若说什么都没有,杨兄会信吗?”陆星远向前一大步,逼近了跟前。
“鬼才会信。”
“的确什么都没有,杨兄若不信,可以下去一探究竟。”
杨文山神情闪烁,犹豫了好半天,没敢下去。
这个陆星远竟然胆敢私藏要犯,肯定有什么依仗。如今他孤身一人,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哼,等回去禀报了总捕头,可不是大功一件?
他心中且惊且喜,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自然是相信陆兄的,那个小弟忽然想到还有些事,告辞了。”
“好走,不送。”
杨文山不敢耽搁,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