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工匠,对于陆星远则是避而远之。
毕竟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带给他们的打击实在太大。
天才也见过不少,但是从未听过那个天才,半月时间就能成为正式铁匠的。
这让埋头苦干了几年还是学徒的他们,情何以堪。
假的,一定是假的。这小子之前不定在哪儿做过多少年的学徒,来这里冒充新手。
虚伪啊虚伪。
尤其是江再兴的大徒弟原非钰。对于陆星远更是侧目而视,平素一丁点好脸色都没有。
他自认天赋高人一等,加上又能吃苦,肯上进。有望成为匠作坊,最年轻的铸造师。
奈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一上来就将他碾压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无论之前他有没有做过学徒。
但是年龄做不了假。
看上去充其量也就二十来岁吧,怎么感觉锻造兵器的技艺之精,快要比得上他这位浸淫了近十年的大师兄了?
真是岂有此理,天下间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
对于大家的排斥。
陆星远自然一点都不在意。
铁匠铺里的同行虽然有把子力气,也不过是普通人。对他没有丝毫威胁。
这也是他决定留在铁匠铺的最大原因。
时间眨眼又过了半个月。
陆星远的乾坤八绝进展神速。
很快领悟了艺绝。
第三式动绝也只差临门一脚了。
每日傍晚,铁匠铺关门。学徒和铁匠师傅们陆续离开。
陆星远则是独自留在铁匠铺。随便找了一柄钢刀,开始正式演练刀法。
偌大的铁匠铺,只有他一人留守,可以任意施展。
铁匠铺到处都是灰尘和白天遗留的高温辐射,大家忙碌了一天,晚上都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自然不愿意留在铁匠铺。
唯独陆星远不在意环境,妙仙坊那处院子虽然环境好,但来回麻烦,而且每日外出,又难免可能节外生枝。他干脆将那处宅院退了,搬到铁匠铺里吃住为家。
江再兴原本以为陆星远是个大户人家子弟,没想到也是个愿意吃苦的。
平常打铁比谁都勤快不说,晚上更是不愿意离开,竟然将铁匠铺当成了家。
多好的苗子啊。
可惜不愿意拜师。
每每念及此,他都会倍增伤感。
这日午后,铁匠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休息。江再兴不在店里。
陆星远仍然站在铸造台前,挥汗如雨。
他感觉桌案上的铁坯在欢呼跳动,隐隐有一丝明悟在胸间萦绕。
动绝。
感觉只差一丝,就能领悟其中奥妙。
这时候有人传来私语声:“你说这小子要不要这么拼命啊,大中午的不休息,还在那里打铁。”
“唉,这人真是不要命了。赚不了几个钱,年纪轻轻的不怕累死。”
“得了,你们别嫉妒了,我要有他的天赋,我也这么努力。”
“是啊,赶紧干活吧。不然江师傅来了,又要骂我们懒驴了。”
“放心吧,今日晚点没事。江师傅怕是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
“嘻嘻,又去梁梦酒馆了。”
“哦,懂,懂。”
江再兴对于梁梦酒馆可谓情有独钟,他是个单身汉,除了铸造兵器,平素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小酌两杯。
但是知客铁匠铺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江再兴光顾梁梦酒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看上了人家老板娘。
因此每次去梁梦酒馆,基本上小酒一喝,就会喝到很晚。
陆星远闲暇的时候,也会去梁梦酒馆喝上一两盅。梁梦酒馆老板娘颜如玉自然也认识。
只不过那长相,有些不忍直视。
对于江再兴的审美爱好,也只能报以怜悯了。
被私语声打断了感悟,陆星远也不急躁。
习武一事最忌急功近利。
假如时机不成熟,等一段时间又何妨。
“喂喂喂,老板在吗?”一道粗鲁放肆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则看到一位打扮骚包的男子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大师兄原非钰最先反应过来,慌忙将男人让进店中道:“原来是左大官人,有请,有请。”
这位左大官人名叫左泰,是游击将军左木明家中奴仆。
一名奴仆竟然有个大官人的名号,可见左家威势之强。
左泰大马金刀的坐在中间,看人都不带正眼的。一脸倨傲的说道:“我家将军明日送礼,需要一把上好的宝剑,令你们知客铁匠铺,即刻铸造一把。”
原非钰闻言,立刻挺起胸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