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钰距离铸造师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自然不敢在左泰面前应承,只得遣人去寻找师父。
不久后,遣去找江再兴的人沮丧返回。
江再兴今日不知为何多喝了两杯酒,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老板娘心善,找了间闲置的房间,安排睡下了。
别说叫不醒,即便叫醒了,以他今日的状态,也难以锻造出花纹钢。
原非钰一脸为难的对左泰说道:“对不起大官人,我家师父今日身子不适。能不能明日再来。”
左泰闻言,勃然大怒。
指着原非钰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违逆我家将军的意思,别说是你,就是江再兴,他小小的铸造师,敢跟我说半个不是?”
原非钰被骂的面色通红,低头隐忍道:“实在是巧了,师父今日醉酒不省人事。若将军真的急需宝剑,匠作坊,有很多不比我师父差的铸造师。您要不……”
左泰闻言,批头给了他一巴掌,完了又骂道:“狗东西,我家将军看上你师父的手艺,是给他脸。我不管他什么原因,宝剑今天一定铸造出来。晚点我来取,交不出宝剑,让你们做不了这个行当。”
说罢,他豁然起身,竞走不顾。
留下一众学徒铁匠师傅,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呆若木鸡,大祸临头。
陆星远淡淡的瞥了瞥乱作一团的铁匠铺,又看了看那个嚣张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抹杀意弥漫。
忽然明悟。
怪不得一直觉得刀法缺少一点什么。
原来缺乏一道杀意。
刀法乃杀伐之技,怎能像锻造一样,只追求技艺。
技艺再高,也需要杀意掌管。
这便是动绝。
心动,身动,杀意动。
敏锐的抓住这瞬间的感悟,陆星远立即行动起来。
拾起桌上的铁锤,将一块铁坯放入炉中锻造。
火红色的铁坯夹出。
一锤砸下,一股凛冽的杀意在空气中跳荡。
“咚。”
人人均感觉到一股奇异的震颤之力,纷纷扭头向他投注目光。
随着有力的臂膊在空中挥舞,一块方方正正的铁块迅速成型。
又将另一块铁坯投入炉中。
又是一锤落下。
这次却轻柔许多。
如此反复锻打,很快锻造出两种,质地截然相反的百炼精钢。
然后立即将两种钢坯组合,反复折叠锻打。
挥舞的铁锤在空中化为一段段曼妙的光影,散发着刚柔的力量之美,令人目不暇接。
“这小子又进步了。”
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嘘,别说话。他好像是在锻造花纹钢。”
“不是吧,劳资承认他天赋高,但也不能高到这么离谱吧。”
“看看就知道了。”
钢坯已经锻造完成,开始塑形。
这一步陆星远练习了千百遍,早就了然于胸。
很快一方宝剑雏形便在他手中延展而出。
经过打磨定形,一把簇新的宝剑散发着凛冽的寒芒。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步,回火酸浸。
随着宝剑从酸液中取出。
众人睁大眼一看。
剑身上,明暗相间的花纹清晰可辨,整体看去,是如此的玄奥瑰丽,美轮美奂。
“嘶,好一把宝剑。”有人忍不住惊叹。
“他,真的锻造出了花纹钢?”
“不得了,不得了。如此年轻的锻造师,闻所未闻。”
“陆哥,陆哥……”一群人一拥将陆星远团团围在中央,如同众星拱月,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火热。
一个人太过出众,自然不免嫉妒。
不过,假如出众到,凡人无法想象的话,嫉妒自然无从谈起。
他们除了崇拜和尊敬之外,哪还会生出别的情绪呢?
陆星远对于众人的反应,不以为意。随手将宝剑丢给失魂落魄的原非钰道:“晚一点,就拿他交差吧。”
原非钰有些发懵的将宝剑接过,死死的抱在怀中,冲陆星远深深的低头道:“谢谢陆兄,原谅我以前的无礼。”
“共事一场,无需在意。”陆星远淡淡点了点头说道。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江再兴方才睡眼惺忪的来到铁匠铺。
众学徒和弟子,纷纷出言指责。
声称若非陆星远及时出手相救,怕铁匠铺今日已经不存在了。
江再兴了解了情况后,自然大惊失色,暗道酒色误人。
随后想起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星远问:“你真的锻造出了花纹钢?”
“也许吧,反正昨日那家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