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你处理一下这个。”
“唉,好嘞。”
张部长十分看好这个新来的年轻人,要知道,现在这个世道,像他这样能力强,不偷懒的年轻人,就像冬天的蒲公英一样罕见。
疆国现在的氛围可不算太好,官商勾结,资本当道,社会的大部分部件已经染上庸俗的瓦黄色,而大众的三观也慢慢向笑贫不笑娼靠拢。
这还只是内部矛盾,外面的话,掠日国和美夷联邦每年打给大疆各个媒体的经费都快抵得上一个小国一年的税收了,天知道那群抓叛国者的人每天都在干什么,这些年,大疆几千年的文化自信都快被外国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思想贬低成什么罪大恶极的东西了,有时候想想也真是荒唐。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向负面发展。
挺可悲的。
张部长看着校长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谁能知道他这个打了无数贪官污吏的“斗士”,在这偌大的天省最信任的竟会是一个新来的年轻人呢?
张部长的信任其实是很合理的,毕竟一个无亲无故,满腔热忱的孤儿,对干他这行的人来说,实在太过讨喜,无法拒绝。
据小刘所说,他的家人在某场工业事故中丧生,是张部长的同行帮他讨回了赔偿,让他得以安葬父母。
“对了,小刘!”
张部长忽然想到一件事,叫住了小刘,“接她之前先去药店买几支哮喘药。”
这次要来的是京都的老同事,对张部长来说,是挚友,也是知音。
“好嘞。”
在上司的目送中,小刘撑起伞,在黑压压的乌云中开车驶向目的地。
火车站边熙熙攘攘,即使是这不尽的大雨也阻不住人海的匆忙。
小刘的脸不算稚嫩,却有种说不出的秀气,大概是早年的遭遇所致,他有着同龄人不具备的老成。
他哼着某人教他的曲子,在大雨中慢慢向前行驶。
天省的气候潮湿,乌云大多伴随着迷雾。
浅白色的雾气中,小刘终于看到了那个提着箱子的女人。
她大概中年,戴着眼镜,很瘦,大概是常年在西北两地奔波的原因,气色很糟糕。
“邱女士,这里。”
小刘将车停在她面前,打开窗户,在她警惕的目光下拿出自己带有专门印记的工作证,“我是部长派来接你的,你可以叫我小刘。”
邱女士在反复确定了那个印记的真假之后,终于放松警惕,将行李放到后备箱。
“你就是老张一直说的那个年轻人?”
邱岚一把拉开车门,解脱似的躺在后座上。
为了保险,她是从上个站点一路走到这里来的,她现在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
“大概是吧...”小刘挠了挠头,“张部长在天省认识的三十岁以下的人大概就我一个反正。”
“那应该就是你吧。”
邱岚眯起眼,打了个哈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吗?”
“抓鱼。”
“哪条鱼?”
“大鱼。”
大鱼是条喜欢金子和漂亮姑娘的懒鱼,只会不劳而获,却也身居高位。
“那个,我已经把你的房子收拾好了。”小刘从后视镜上看到昏昏欲睡的邱岚,“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你到家再睡好一点。”
“不管不管...我就睡一会儿...”
她大概是真累了,不一会儿就陷入深眠。
这个女人是疆国无数有钱人的克星,抄过无数人的家,惹了京都不少人的利益也能全身而退,可以说是小刘这行人的偶像级人物。
难以置信会是这么个普通人,小刘看着前面拥挤的车流,无奈地叹了口气。
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养足精气神的邱岚在小刘的护送下见到了张部长。
“哟,老张。”
散漫的女人没大没小地向上司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严肃点,开会呢。”
说是开会,实际上这个办公室只有老张,小刘,邱岚三人。
二十平米的办公室角落,阻隔信号的设备全力运转着。
“这次我们接的是大活,可能要在天省耗个三五年,你在京都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老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邱岚摆了摆手,“我一个孤儿,无牵无挂的,在京都能有啥事儿?”
“......你都三十五六,还是抓紧时间找一个吧。”
老张不是第一次提到这事儿了,“我一辈子没娶妻,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你可不要学我。”
其实老张早年有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对象,只不过在他破获了人生中第一件大案子之后遭了报复,毁了容。
二十年前的社会还不太开放,那姑娘想不开,趁旁人不在找了根房梁,吊死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管了。”
邱岚不耐烦地翘起二郎腿,“快把情报给我,开会呢,严肃点。”
“你,唉。”
老张无奈,只能从保险柜里拿出几叠资料,“喏,苏瑞的资料都在里面,自己看。”
邱岚拿起资料装进包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