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暗停在离苏想很近的地方，他死死注视着苏想，不放过她脸上的一分一毫，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剧烈情感波动，
苏想后背发凉，惊愕地看着林雪暗，她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招惹到了怪物的感觉。
她忍不住反问:“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林雪暗怎么知道苏婉是重生者？难道，他一早就怀疑上了苏婉动机不纯？
林雪暗淡淡道:“其实昨晚我带人绑了苏婉，不单单是要替您灭口，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想要对苏婉进行问话。她从一开始接近我的原因，讨好我又害怕我的原因，她针对您的原因，这些让我疑惑的地方，我一一问的很清楚。”
苏想心越发沉了。
“还有这张纸。”
林雪暗掏出一张纸，打开对着苏想，上面竟然写满了苏婉上辈子经历的大事以及一些重要人物的信息。
苏想没忍住，“啧”了一声。
这个苏婉没脑子吗？竟然特意把前世的事情写下来，这不明摆着想让人看到！
“这张纸上记载的关于我的信息，几乎没有偏差。还有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也确确实实地发生了，让人不得不相信。”
林雪暗的眼瞳亮得惊人，漆黑的瞳孔深处仿佛闪着火焰，“就结论来说，虽然不可思议，但苏婉就是重生者。如她所说，上一世自己被我杀了，这一世再次重生。如此，我的疑惑几乎都可以解释通。”
“于是，我突然有点好奇，小姐您这么聪明是不是也猜到了呢？”
林雪暗生怕吓走她，声音压低，双臂不知何时撑在了木椅的两边，把苏想严严实实地控制在自己的臂膀之内。
“现在，您知道我为何这样问了吧？”
苏想听完他的解释，哑然片刻，随即眨了眨眼，一丝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无措出现在了秀丽的小脸上。
这个每天跟在自己身边像条乖狗一样的少年，竟然心思深到这个程度！
林雪暗与看过小说的自己不同，他没有上帝视角，却能仅凭着自己的感觉，细丝入微，看穿苏婉的伪装，再趁机找出秘密。哪怕重生这件事如此荒谬，他作为一个古人，竟然也能这么快接受这件事，不得不令人叹服。
这样的他才是小说里把男女主和太子一行人玩弄于股掌上的可怕存在，才是苏想刚开始那么忌惮的那个心狠手辣，心思深沉的大反派。
林雪暗催促道:“小姐，您可以回答我了吗？”
罢了，林雪暗都了解到这个程度了，她再骗他没有意义。
苏想长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睁开，“是的，我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猜到的。”
林雪暗眼神一闪，“所以，从宅院回来那晚，您当是因为怀疑她才故意那样问的？”
“是的。”
“不愧是我的小姐。您不但能轻易想出这世上人没有想出的点子，还能观察到苏婉的不同，把她的异常想到重生上面去。”林雪暗勾唇，“我真的十分好奇，您究竟为何变化这么大。”
苏想心里危机感十足，“你什么意思？”
他不会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重生的吧？
林雪暗却不回答她，而是继续道:“那么开始第二个问题。”
“？”
林雪暗幽幽问道:“您……真的是苏想吗？”
这个问题一出，宛如一道惊雷劈到身上，苏想瞬间头皮发麻，全身汗毛直立起来，毛骨悚然。
“你！”
林雪暗问这个什么意思？他怎么会怀疑到自己的？！
“根据苏婉的口供，您与她前世认识的苏想很多地方大不一样，而您的变化就是从那次跌下桥开始的。本来她还猜测您是不是也是重生，可重生的人不可能不去讨好我这个恶人。但是，您并没有，刚开始您可是对我嫌弃的要命。”
林雪暗挑眉，“既然不是重生，那么有没有可能里面换了一个人呢？话本里不经常有借尸还魂吗？”
“你怀疑我？”
“您确实变了很多。苏婉的记忆里的苏想嚣张跋扈，傲慢愚蠢，嫉妒着她，所以经常跟她过不去。可自从我来了之后，您几乎从未主动与人交流也不怎么出门。您没发现，刚开始的您对苏相国可看不出来一点的孺慕之情。”
“当时您的眼里没有光，空洞寂寥，像是与这个世界毫无瓜葛。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忍不住对您好奇，不断思考着关于你的事……”
“够了！”苏想越听越心惊，趁林雪暗不注意，用了吃奶的力气推开他，呼吸不稳。
苏想知道林雪暗一直在默默注视着自己，可她没想到林雪暗对自己的观察细微到这个程度，甚至比她的亲人更早发现自己的不同。这个人，是怪物吗？
林雪暗被推开时还有些遗憾:“您不想听便算了。所以，您能回答我了吗？”
苏想抿唇，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