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王小五关心的问王小六。
王小六扬了一下手中的户口本,“咱爸把户口给我了,让我明天去办手续。”
王小五诧异的瞪大眼睛,顾忌王小四在旁边,生生忍了回去。
他俩谁也没发现,背对他们的王小四眼眸闪了闪,一头栽倒枕头上:“别说话,我要睡觉了。”
王小六耸耸肩,“睡吧。”随手把户口本压到枕头下。
王小四竖着耳朵,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测。
半夜时分,万籁俱寂,远处隐隐传来的狗叫声,越发显得乡村的夜晚分外宁静。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静谧的房间内,能听见微微的鼾声。
突然,一个人影缓缓的起身,身体一点点向墙边酣睡的人探过去。
越靠越近,然后那黑影慢慢的伸出手,向墙边之人的枕头下摸去。
在手摸到枕头之际,墙边之人用充满笑意的语气说:“四哥,你要干啥?”
那黑影正是王小四,他本来在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做事,王小六这猛地一出声,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你,你,你,醒啦,”王小四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我睡懵了,想要去尿尿,摸错地方了。”
“那你可要小心点,”王小六没抓着没放,闭着眼睛似乎又睡过去了。
他虽然没发现王小四闪烁不定的眼神,但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他多少了解一些王小四的尿性。
王小四这个人典型的,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特别是自己的亲兄弟,更是恨不能一辈子被他压在下面,永无出头之日。
今天他得知王小六端上了铁饭碗,心情本来就不好,家里为他们谋划工作的事情,又因为害怕影响王小六的前程,放弃了。
加上他告状不成,反而被杨爱娣削了一下,心情愈发阴郁。
听到爸妈已经把户口本给了王小六,他若不行动,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飞黄腾达,出人头地,自己却继续在农村种地。
凭啥都是一家子的亲兄弟,他可是跳出农村,进城里当工人。
王小四被怒意和嫉妒冲昏了头脑,索性打算藏起户口本,让王小六鸡飞蛋打。
可惜竟然被发现了。
王小四恨得牙根痒痒,又无可奈何,只能装出尿急的模样,趿拉着鞋跑出去上茅房了。
等王小四离开,被说话声吵醒的王小五,提醒王小六:“你注意点,四哥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显得异常惆怅。
王小六:“行啦,有的人天生眼皮子浅,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看见过得好的人,他们会想方设法把人家踩到泥里,千万不要靠近这样的人,他们行事偏激,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他的亲兄弟。”
王小四随时会回来,王小六也没多说。
王小五却睡不着了。
他不明白,人人都说亲兄弟是打折骨头连着筋,小六有了工作,对他们几兄弟而言又不是坏事,为啥四哥要偷户口,去坏小六的前程。
第二天等王小六睡醒,王小五已经把水缸挑满了水,正在收拾后面的菜园子。
“哈,你起的好早啊。”王小六打着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王小五笑笑,心中有解不开的结,根本睡不着,索性半夜就起身干活。
终于在身上冒了一层臭汗的时候,堵在心口的那股气散了。
“你今天收拾立正的去上班,别让人小瞧了你。”王小五跟在王小六身后叮嘱,“你早点去班上,眼里要能看见活,勤快点,嘴甜点……”
王小六很有耐心的一一点头:“好的,知道了,行,我肯定抢着干活。”
两兄弟一应一答分外和谐,没注意窗户后,有一双阴狠的眼睛在窥视他俩。
王小六觉得阴风阵阵,身上汗毛竖起,摸索着手臂上:“哎呀,快入秋了,风都变凉了。”
按往常的习惯,这个时间点三个嫂子该起来做饭,可今天却没动静。
王小五急得直转磨磨,“可能昨天睡晚了,我去喊人,你得吃早饭啊,一会儿要去上班。”
王小六勾起嘴角,语意不明:“不用喊了,让她们好好睡吧。”毕竟昨天晚上十有八九是辗转反侧,烦躁闹心轮番上阵,肯定没睡好。
王小五:“那早饭——”
王小六挑眉:“山人自有妙计。”
说话间,房门处传来“吱呀”声,杨爱娣竟然走了出来。
她一手捧着一个鸡蛋,脸拉得老长,语气很生硬:“小六先别急着走,我给你煮两个鸡蛋,吃了鸡蛋再走。”说到鸡蛋时,眼角眉梢忍不住抽了抽,好要挤出一个自以为的慈祥表情,“你去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王小五被自家老妈的举动弄傻了。
这时,杨爱娣把脸转向王小五,不耐烦的训他:“你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