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秒,她喉间一股灼热感涌上来,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方琼华失惊之时,外头传来吆喝:
“太太!官府的人来了!”
还不等她有所错愕,秦香香便是一道大叫:“娘!秦右微吐血了!”
待到方琼华再将注意力转移到秦右微身上时,刚才还好好的人,现在脸上血色全无,发黑的唇角黑血一股接着一股往出涌。
不过眨眼的功夫官兵便夺门而入。
“奉天司办案!有人称秦家主母投毒杀人!在场的人通通站好!不许乱动!谁是秦家主母?!”
随着官兵一声怒喝,方琼华后知后觉。
原来自己是中了秦右微的计了!
但她现在最多只能投给秦右微几个狠辣的眼神,一点都不敢造次。
因为奉天司和秦家向来不和。
“我就是,这位官爷,你怕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下毒杀人?”一面说,方琼华一面拉着秦香香挡在秦右微面前,生怕被看见不对。
却不想身后的秦右微故意闷哼一声,接着扑通摔倒在地——
奉天司的人恨不得抓住秦家一切把柄,只恨秦家人做事从来都滴水不漏。
一听有动静,几个官差瞬时蹦到跟前,见是秦右微,他们心头大喜,一番假意关怀后,为首的当场擒了方琼华:
“好大的狗胆子!竟敢对翊王妃下毒?”
他们并没有管秦右微的打算,因为对他们来说,她死了最好,这样的话就能借着辛复亭的名号对秦家造成重击。
上一世他们借着辛明州的手也是如此。
但手里有解药的秦右微根本不屑一顾。
“她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对我女儿投毒?微微她只是服错药不碍事的……”
方琼华慌张辩解,下一秒就被秦右微指控:“我并非方氏亲生,她就把毒下在汤药里,还请大人细究!”
“秦右微!”方琼华怒目圆睁,奉天司的人要的就是这句话,为首的笑得嘴都合不拢,当场便是一句:“老实点!带走!”
秦家众人惶恐。
眼看母亲被官兵拖走,听着还在耳畔回荡的惨叫,秦香香扬手就要扇秦右微,却反被钳住手挨了一巴掌。
“贱人!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歇斯底里的怒喝。
服下解药,忍过体内还在乱窜的毒素带来的痛,秦右微狠狠将其摔在地上,凌厉的目光俯视下来尽是蔑然: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原本该做些什么吗?”
秦香香恼怒至极,正要起身却被对方一脚踩住手背,用力研磨一阵,秦右微轻笑:
“是我找你们报仇,而不是我继续被你们欺辱。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乖乖做我拴在秦家的一条狗,倘或我看你有用,还能多留你几日。”
秦香香素来喜欢保养自己的爪子,现今被踩得稀烂,她哭得比亲娘死了还惨。
算着时间,秦右微又叫自己躺了。
醒来时她被四面袭来的暖流包围,床前正坐着若盯着自己打量的秦母。
“好一个能屈能伸的秦家大小姐,看着人畜无害,玩起心眼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你娘在时若是有你一半狡猾,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还真是应了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感受到体内毒素已经退去,秦右微笑意凛冽:
“我就当您老是在说好话了。”
笑,秦母眉色间早没了往常的凌锐之态:“我倒想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老太太,老爷回京拜了皇上知道了家里的事,很生气,已经回来了。”
得此通报秦母又哼笑几声,无话。
“娘!微微怎么样了?”
面带风霜的秦风粗喘着气,还不等秦母回答,一眼瞧见正要下床行礼的秦右微,几步上前将她按回原位,眼眶突红。
“爹爹……”故作柔软的轻唤一声,秦右微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低头便道:
“都是微微不好,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引火上身又无能自保,只能出此下策……现如今太太被奉天司的人押走,他们和爹爹有过节,定不愿轻易放人……都是我害太太吃苦受罪,让爹爹平白担心……”
话间,她哭腔渐浓。
秦风心疼万分,安抚过后才问:“你是知道了什么?”
秦右微假装恐慌,又演了一场要离开秦家去削发为尼的戏,在秦风的百般求问和保证下,她才开口:
“是……是妹妹她为了当选宫中女官,将自己献给太子,又未婚先孕……太太担心我将此事传出去,便对我投毒……”
闻此语,一旁看着她演的秦母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碗。
她知道如今的秦右微大不同了,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她说的一定是真的!
很快,得令去验过秦香香的老人回来,确定此事属实,早有心理准备的秦母还是一脸惊诧看向秦右微。
此刻秦风勃然大怒,强压怒意只为不在秦右微面前显露,转头就冲身边人吩咐:
“传令下去,秦家内外不准有一个人去奉天司探监,更不准向奉天司求情通融,一经发现,立刻打死!”
“至于秦香香的事,找个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