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事。
金小姐对着金老爷又哭又闹,说是自己与书生情投意合,已有名声在外,必须要书生娶了她。于是金老爷便将书生叫到了金宅,一番盘问之下发现书生只是一介穷酸书生,根本配不上金小姐。
那书生也说对金小姐并不钟情,自己早已有心爱之人。金老爷本想作罢,可金小姐说大家都已知道她是书生的人,誓死也要嫁给书生。书生也要以死明志,拒不成婚。
事情越闹越难看,书生因家境贫寒、无所依仗被乱棍打出了安县。而金小姐也没脸见人,于是把自己关在金宅里,几个月都没有出过门。
孙莲苒在安县也不得安生,于是带着母亲去找到了书生,三个人一起在半山腰搭了间茅草房勉强度日。没过多久,孙莲苒的母亲便积劳成疾去世了。
再没过多久,书生身上被打出的伤久久未愈,最终病死在荒山野岭中。
孙莲苒觉得活在世上已经没有了依靠,于是投湖自尽。可是,本应该成为孤魂野鬼的她并没有死,反而成了妖。
至于为什么变成妖,且听下回分解。
……其实是我没打听到。”
安槐的声音戛然而止,恒古缓缓睁开眼:“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灵华歪头看他。
“怪不得孙莲苒怨气这么大,原来金奇苑干得竟是这样的龌龊事!不,是赵芊。赵芊竟然做这种强抢之事!还害死三条人命,我突然理解孙莲苒了!”
恒古越说越气,狠狠一拍桌子:“就算再想要,也要取之有道,怎么可以逼迫威胁别人呢!我看孙莲苒报复得好!”
灵华却是淡定些,她深吸一口气,匀了匀呼吸:“恒古啊,世间本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不是非好即坏。赵芊再可恨,也活不过今年,所作所为,皆有报应。而孙莲苒变成妖之后,夜夜折磨赵芊,其实也在折磨自己,你当她真的开心吗?”
“那被欺负了就不可以还击吗?”恒古紧紧抠着桌角。
“可以还击,但别一时冲动赔上自己。”女子的手拂过银簪,“不过孙莲苒变妖之事甚是蹊跷,她此前为人,如何能突然化为妖?且不说她断臂伤口似是不会愈合,单是她全身渗血来讲,普通的妖也不会如她这般形状。而她身上妖气强烈,并不像化妖不久的样子。”
“难道还有我们未知之妖?”恒古收敛了脾气,却还是无法很快冷静下来,他依旧站着,肩背笔直,“就算是未知,妖也有好妖,就像我一样,我们不应该与她对立。”
灵华轻笑:“你觉得现在的孙莲苒如何?”
恒古仔细想了想:“现在她的眼里除了报复好像没有别的,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是了,我曾经也想救一救金小姐,因为人命可贵。可如今,我却是一个也不想帮。她们身上掺杂了太多恶念与欲念,千年来我见过太多,已是乏了。”灵华神色恹恹,她拿出宝镜残块,一个个摆好。
鉴心镜刚融合起来,房门外便有敲门声响起,灵华急忙把鉴心镜收起来。开门一看,来人竟是金奇峰。
金奇峰双眼红肿,手里捧着一个宝匣:“贸然来访,多有唐突,请多见谅。日前张小姐所说的镜子,府中上下只有这三面相似的,不知可有张太公要寻的那面?”
灵华将镜子挨个儿看了一遍,摇摇头说没有。明明是灵华信口编的托词,金奇峰深信不疑还觉得抱歉:“可能是时间太久,已经遗失了,实乃金府的错。我这就命人打面一样的镜子来。”
“无妨,金公子不必自责。”灵华想了想,从匣中取了一块鉴心镜的碎块给金奇峰看,“金公子,你可在奇苑妹妹身上见过这样的镜子?”
金奇峰看了一眼镜块,便很笃定地说:“没有。”
灵华的心漏跳了一下:“金公子,你好好想想,真的没在奇苑妹妹房内或是身上见过这样的碎镜吗?”
金奇峰颇为不解:“平时我与妹妹比较亲近,她喜欢的东西我都知道,未见过这种碎镜。张小姐也在寻此物?”
灵华一脸失望地点点头,金奇峰见了果然道:“若是发现了这种碎镜,会拿来给张小姐。”
“如此多谢金公子了。”
金奇峰点点头,视线向下一瞥,发现了桌上的玉簪花银簪。他指了指簪子:“我妹妹也有一支这样的簪子,只是一年前她从不戴……”
说完险些控制不住情绪,急急告辞了。
灵华看着金奇峰踏出门的背影,心里有点酸涩:“金公子,保重。”
金奇峰抱着宝匣侧脸回首,嘴角扯了一抹笑:“多谢张小姐,我会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