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张开源在哪里,他才是关键。”
恒古点头,将手指触摸到门框之上,对杨锡迟喊道:“杨老道,你帮我看着周围,我看看这里发生过什么。”
恒古额头上的半圆印记一闪一闪,他闭上双目看到了一段残影。
虽是晴空,但张府内刮着狂风,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将上等花岗岩铺成的地面炸出火星。
张开源披头散发,嘴唇青紫,眼眶突出,肚子上的伤似乎没有医治,已经溃烂出脓。他跌跌撞撞站在院落中央,手中拿着瓷瓶,似乎痛苦不堪。
“喝了它就不会知道痛了,喝了它……”一个女声传入耳中,张开源麻木地点点头,如饥似渴地喝下瓷瓶中的血液。
他头顶忽然闪过一点细小的红光,身体如充了气般膨胀巨大起来,一人如两人高,周围的房顶堪堪遮住他的头顶。
无数黑色的浊气在他身边环绕,似乎认他为主,聚拢在周身不散。
院内仅有的几个下人看到张开源此般模样皆东奔西窜,寻找能够躲避的地方藏起来。
张开源低头寻找,大手一捞,便有一个仆从被他抓住,他只稍许用力,仆从全身的骨头都被震碎,惨叫着倒在地上,随后咽了气。
一束黑色气息从他的尸体上飘起来,径直飞向张开源的身边。他大手一翻,无数黑气汇聚在掌心。
他用另一只手抓起一团黑气,扔到躲藏的仆从身上,那团气马上缠住仆从,不过眨眼之间,仆从就抽动两下再无喘息。
救命之声响彻张府的院落,而张开源置若罔闻,剩下的几个活人很快被黑气解决。
冤魂围在张开源身边为他形成了一道暗色屏障,孙莲苒站在房顶上无声地看着这一切。
她飞身站在张开源肩膀上:“好了,回去运气。”
随后二人消失在残影内。
恒古放下手指,将情况与杨锡迟简单叙述。杨锡迟皱眉沉思:“她改造了张开源,张开源如今恐怕只是一件武器了。”
恒古正要回答,忽听“轰隆轰隆”的声响,地面也在震颤。杨锡迟感应一番皱紧眉头,将玄青剑放在掌心从下至上割破皮肤。
血液均匀地覆盖在剑身上,几个呼吸间便被玄青剑完全吸收。晦暗的剑身因为血液的滋养充盈着明亮的光泽,他听着渐行渐近的声音对恒古说:“来了。”
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二人头顶,张开源从近处一跃而入,他看着地面上相对矮小的两人,声音低沉,震耳欲聋:“又见面了,老熟人。”
恒古抬头望去,发觉张开源眼神涣散,虽是开口,但视线一直盯着屋顶某处。他变换角度仔细观察,看到一条比丝线还细的红线在张开源头顶。
杨锡迟拿出一道清心符,暗暗捏在手中背于身后:“张开源,你被人利用了,不要再继续杀人,怨气会将全城的百姓都变为鬼魂,云城将成为黑气主宰的天下!
你阳寿本有八十,如今你恐怕活不过明天。若能让贫道净化身上浊气,还可再享受几年荣华富贵。”
而此刻张开源已经不受自我思想的控制,他口中不断低语:“都去死,都去死……”
杨锡迟看张开源已经无可救药,将清心符拿出,符纸自动飞到张开源的胸口,百抓不碎,千挠不掉。
张开源的神智逐渐清明了些,他大叫道:“救……啊!!”
忽然大片黑气从头顶红线蔓延至他的身上,渗透进每个毛孔。黑气的侵蚀使他无法保持理智,他捂着脑袋痛苦地嘶吼。
杨锡迟又将镇鬼符贴在张开源脑门和四肢,口中念起咒文。
恒古见状戒备地看着周围,确保杨锡迟有足够时间净化怨气。
“没用的家伙!”一道黑影在房顶发出条条红色丝绸般的线,像长了眼似的鞭挞在张开源身上。
疼痛使他抽搐起来,大量黑气从他的口鼻和肚子的伤口中泄露。杨锡迟被迫打断咒文,与恒古斩杀起怨鬼来。
而孙莲苒则坐在屋顶上,如看戏般静静看着地面上的缠斗。
只见恒古聚了七成灵力,神眼大开,霎时强光大盛,晃得人睁不开眼。张开源被神光照耀瑟缩不敢动弹,在他眼中恒古如天地般高大,比山海还要宽阔。
那只来自天界般的眼睛看透了他所有人性的丑恶,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如地上的尘埃,随便一吹便消失在世上。
比起对孙莲苒的恐惧,恒古带来的压迫更击中他深处的灵魂,不堪、悔惧,所有的自己作过的恶涌上心间,他胆怯又害怕,脑中只有畏惧和不断地忏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遥远之处苏醒,一束亮光从丹田亮起。
他的神志忽而清醒了些许,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越想躲避来自恒古的压迫却越避无可避,强大的压迫力使他无法有任何动作,不断外泄的黑气更加泛滥。
张开源迅速地瘪了下来,已如正常人一般大小。
“没想到你仍有人性,可惜了,下辈子好好投胎吧。”恒古关闭神眼,聚气于掌中劈向张开源,被一道红光拦截。随即张开源恢复神智不清,发疯地袭击身边任何存在的东西。
孙莲苒愤怒地从屋顶上站起:“蓄力十年,竟这般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