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镜面上。陈惜横眉倒竖,手里拿着几张银票劈头盖脸一顿骂:“张开源!我给你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事,到头来就给我几张银票打发我?”
撷香院的壮汉们上前拉住她,又不敢使劲。她两三下挣脱了壮汉的牵制,对着一扇紧闭的门大喊:“我知道了,大头都让你占了!现在你要给李大人送礼,还要给云城所有有头有脸的老板送礼,撷香院都快让你掏空了,没钱给我了吧?
就你和李大人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有你拐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都被我记在册上呢!
要是你不想身败名裂,就快点把钱给我!”
紧闭的门被一脚踹开,张开源怒气冲冲地走出来指着陈惜鼻子骂:“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当初是你主动找沈妈妈去拐人,你凭什么去揭发我?把我拖下水你也没有好果子吃!你说是不是!”
陈惜完全被激怒,她脸上露出了赌徒般的疯狂:“是啊,哪又如何?我不舒服,你也别想好过,一起下地狱吧!”
张开源低声咒了一句“无知贱货”,从怀里掏了半天,拿出两张银票扔给陈惜,不耐烦道:“这样行了吧,滚回去找沈妈妈。”
陈惜看着飘落在地上的银票,难以置信道:“就两张?你昨夜给街上的老乞儿都三张银票!”
陈惜转身就向撷香院外面跑去,壮汉们没想到原本和谐的两人一朝反目,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做。
张开源拾起地上两张银票,气急败坏喊道:“愣着干嘛,快去追她啊!”
陈惜跑到隔壁街,看到三个道士模样的人,眼珠一转,扯开衣服挤出些眼泪来:“救命啊!”
镜上图像消失,黑色的旋涡缓慢旋转,映出陈惜面如死灰的脸。
“陈惜,你好可怕啊!”恒古看完回头去观察陈惜的面容,咬牙切齿,“你与陈宛长得这么像,怎么性格一点也不一样呢?
而且张开源杀了你姐姐,又把她的魂魄囚禁在这里,永远无法转世投胎,你怎么忍心与他沆瀣一气?!”
“你说我姐姐在这里?”陈惜惊讶片刻反应过来,神情焦急地恳求道,“我只有这件事骗了你们,其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我不该隐瞒,因为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实在罪大恶极。
我知道自己一定会遭报应,这几天我想的很清楚,即使我死了也要去杀了张开源,他害了我陈家,我只要他死!
我知道悔改了,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姐姐,给她磕个头吧。”
“你有什么脸去见陈宛?又为什么要帮沈妈妈拐走那些可怜的女孩!”恒古一拍桌子,桌面上印上一个手印,巨大的声音吓了陈惜一跳。
她浑身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一进春暖阁就被关起来了,等把我带出来的时候,沈妈妈一眼就认出要杀了我……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对张开源千恩万谢。沈妈妈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将信将疑地让我当了妓子。
后来我为了调查姐姐的事情,特意与沈妈妈交好,说可以帮她拐姑娘。一开始我真的想查到后就走的!
可是……那年张开源给了我好多钱,说是拐来的姑娘给撷香院带来的盈利,他的那份分我一半……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票,那年我穿了这辈子都不敢穿的衣服,吃上了以前从没吃过的山珍海味。
我是鬼迷心窍了……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陈家!我求求你们了,就让我见姐姐一面,然后让我去死吧。”
“你少假惺惺了,以退为进这招给我用了三四年了,谁看不出来呢?你说是吧?”
张开源不知何时醒的,他倏然睁开眼,坐起身子掌心黑气迸出,陈惜吓得闭上眼惊声大叫。
然而黑气刚刚析出掌心便被围绕在周身的白色的结界弹回去,击回到他自己身上。他被黑气反噬吐出一口鲜血,捂住胳膊呻吟起来。
恒古衣袖甩开,缚妖绳飞出圈在张开源身上,将他紧紧锁住。
灵华拿出被灰色浊气覆盖的鉴心残镜,双手交给杨锡迟:“道长,源头已醒,事不宜迟,可以开始净化了。”
杨锡迟道声“好”,便拿出几张符纸写下咒文。
恒古看了眼惊魂未定的陈惜,又看看门框上的符纸。上前扯扯灵华的衣袖,小声道:“把陈宛放出来,让她也看看这一幕吧。”
灵华皱眉,侧头去看他:“恒古啊,你嫌这里不够乱吗?”
恒古抱着灵华的胳膊,晃着身子摇啊摇:“你就让她出来吧,我不是为了陈惜,只是想让她看看,因果报应是存在的,公道也是存在的。”
灵华最是受不了恒古这般撒娇,对杨锡迟道声“稍待”,找出一个玉坠,说道:“杨道长,可否将陈宛之魂附身到玉坠之上?”
杨锡迟余光看到恒古希冀的眼神,含笑点点头:“可”。
门框上符纸一撕,引魂铃阵阵摇晃,陈宛的魂魄引到了玉坠里。她虽无法与陈惜和张开源直接对话,但见到这二人情绪波动极强。
灵华用灵力稳住她,通过灵识传音过去:“稍安勿躁,信我便可。”
杨锡迟准备妥当,清心符飞起贴在张开源印堂正中央,随即一道蓝光闪现,正在大叫的张开源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