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疑问,殷天无却听了一哆嗦。
他收了目光,盯着眼前的地面叩拜在地久久不起:“是属下失职,不会管教自己的下属,令帝渊计划失败,请帝渊责罚!”
女子似乎没听到殷天无的话,仍在扯着什么,许久后她扔出一颗鲜血淋漓的牙,侧过脸柔情似水地对殷天无说:“阿无,把那颗兽牙给我。”
殷天无微微抬头,瞪着眼看周围,在一个石台上看到一颗尖长的兽牙。他连忙爬过去拿起,双手递到帝渊手中。
女子接过兽牙,将它用力安在适才扯出的空牙槽上。安牢后,她转了转胳膊,嗔道:“可累死我了。阿无,你说为何妖想尽办法化人,那样难,却始终有妖去修炼,人却没有几个想要成为妖的,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殷天无僵硬地笑了一下,绞尽脑汁想如何回答,尽力摆出一副妖媚模样:“他们人类哪配做妖,自然不敢肖想这份荣光。”
女子闻言大笑起来,将背对自己的人转向殷天无:“怎么样?本尊的新作,阿无觉得如何?”
殷天无抬头细看,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眼睛哭得肿到睁不开眼,他满嘴是血,胸前的衣襟都被血浸透了。
嘴里的牙齿都被扯光扔了一地,所有的牙齿被替换成了兽牙,粗长尖利的牙齿使他根本闭不上嘴,口水与血液混合在一起,顺着嘴边流下来。
男子因疼痛全身抽/缩着,瞳孔涣散地看着山洞顶,似乎再过几秒就会与世长辞。
殷天无看得呼吸一窒,一时间颇有唇亡齿寒之感。他换上一抹娇笑,眼神里装出惊讶和赞叹:“帝渊的想法妙极了,属下从未见过此般人类,果然长着兽牙才更顺眼!帝渊如此蕙质兰心,定能早日完成大计!”
女子转过脸,周正大气的方脸上一双桃花眼,偏长的额头下是高挺的驼峰鼻。她看似高兴地冷笑一声:“还是阿无说话本尊爱听。”
她看着殷天无谄媚的眼神,掐着他的脸颊:“那就去蛇窟领赏吧。”
殷天无眼里浮现出绝望:“帝渊!空儿!不要……你怎么忍心……”
女子的表情有一丝松动,但还是将他的脸甩开,走到孙莲苒的焦尸旁停下脚步,微侧过脸:“下次若还是这般不成事,就去山脚下找屠户,自请为肉吧。”
殷天无惊慌惊惧的脸在镜面上逐渐模糊,灵华关闭鉴心镜,与恒古两相对视,一时无语。
“殷天无和孙莲苒是加入了什么邪教,为何如此血腥恐怖?”恒古打了个寒战,他皱着眉头龇牙咧嘴,“那个年轻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灵华亦是面色不虞:“是啊,到他们手里应是无甚生还希望了……”
恒古瘪嘴指指镜子:“我们可要小心才是,别碰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刚才看得我牙都疼起来了。”
灵华闻言看向恒古,她心中纠结而担忧。自从金家开始,她似乎被什么盯上了,接触到的都是如此令人不悦的血腥之事,她对此甚是疲惫。
她不喜欢血腥,更不喜欢与人争抢。可偏偏那人引她入套,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牵扯进设置好的陷阱中,想要摆脱看来是不可能了。
灵华收起鉴心镜,拉着恒古的手,郑重道:“恒古啊,你也看到镜中人的遭遇,盯上我的人,或者说我以后要对付的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变态之徒。”
她看着恒古年轻白净的脸,纠结许久还是说出了口:“我不想你跟我一起犯险,若没有找到喜欢的地方,回到百野林也好,隐居山林也罢,先找地方躲起来罢,等事情过去你再来找我,那时你我都安全。”
恒古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很沉默,眸子中带着些许受伤,缓缓点头:“好。”
恒古痛快的答应让灵华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她略带惊讶地问:“你答应了?”
“是啊,答应了。我向来都听你的话,你要让我走,我自然不会留。”恒古作势起身,挪动了一下又坐回来。
“我只会收拾行李搬出去,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直到你想让我回来为止。”
他的手指轻轻刮着灵华的手背:“你真舍得让我走吗?灵华,为什么你总觉得我是个孩子呢?
我跟你一样,都希望保护身边的人。如同你在虚空之境里拼尽全力救我不曾胆怯,当危难到我身上时,为何觉得我就会怕呢?
我已经成长了,可以保护自己,更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凡事我可以与你一起承担,共同进退。
我不怕什么艰难险阻,更不怕刀山火海、以身犯险。我只怕你赶我走,不让我跟你在一起。
你不要觉得是你在拖累我,这些我都甘愿。
我心甘情愿。”
灵华怔怔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心中的某一处被触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少年的热忱。
被恒古指尖刮挠过的地方火热而燥痒,她干咳一声甩甩手:“我只是怕你因我受伤,若你不怕,那我便不会再讲这样的话。”
恒古笑起来,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我自然不怕,我只怕你太过担心我。”
“看来真的要将你当作大人看待了,你长大了。”灵华仔细看着恒古的笑颜,忽而轻拢额头碎发看向别处。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