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奇怪起来。
焦使者不知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留下一堆奇怪的话便化成尘埃死去了。而卓灼也不知道其中原因是什么。
是什么力量操控了焦使者吗?还是他原本就是为了寻死而来?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太令人疑惑了。
灵华看向屋内晕倒的两个男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卓灼的手里还拿着焦使者落下的兽牙,他二人的关系何时这么好了?焦使者惦记“他的女人”,还与他三观不合,为何还能冒死来救他,只是因为兄弟情分吗?
还有他说自己忘了什么事情,这又作何解释?
再者,焦使者消失之时说的话,与云城之中那名带他们到这里的男子说的几乎一样——“来不及了,它要带我走”。
是什么要带走他们?如果带走的地方不是接平镇,又会是哪里?
灵华感觉自己的头脑都要爆炸,她阖上眼苦恼地揉着太阳穴,深感疲惫。
忽而她感到一阵微风掠过她的肩头,惊恐幽怨的女声响在她的耳边:“焦使者,你想干什么!”
灵华骤然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源头。那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穿着绫罗绸缎,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此刻她拿起床上的枕头掷向门口,灵华跟着转头看向房门,却见焦使者好端端地站在门外,色眯眯地盯着那小姐,像是没看见房间里还有其他三个人一般,拿出水壶放在地上。
“方姑娘,别害怕嘛,我和你玩个游戏,好不好?玩完游戏,这壶水就是你的。”焦使者猥琐地笑着搓搓手,一步一步地走向灵华。
方小姐害怕极了,缩在墙角连连摆手:“我不玩,你出去!救命啊!”
焦使者就站在灵华身前,他抹了抹嘴角:“救命?这里所有人的命都不是自己做主的,你想让别人救你还不如跟了我,保你能多活两天。”
他的身体穿过灵华向前扑去,随后便是方小姐的尖叫。
灵华上前抓住焦使者的肩头,可他的身影就像纸一样,薄薄的一片如同之前在小镇上的残影,驱不散,也无法让它停下。
她只能看着,眼睁睁地看着过去的残影重现。
“为什么是焦使者的残影?”灵华自语道,“难道是他已经死了才会这样吗?”
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灵华不愿继续在屋子里待下去,欲叫醒卓灼和恒古,正要摇醒恒古时,一声熟悉的大喝让她止住了动作。
卓灼的残影走了进来,他一拳挥到焦使者头上。焦使者立刻被击倒,他不悦地穿好衣服,破口大骂道:“卓灼你是不是有病!做什么来坏爷的好事!”
卓灼一言不发,也不乱看,提上焦使者就出了门。
“焦路,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利用那些人,他们已经够可怜的了。”卓灼苦口婆心,“我也是人,你不能对我的同类好一点吗?”
“人?”焦使者拍拍卓灼的脸,“你已经是妖了,都三个月了你还没习惯吗?”
卓灼拼命摇头否认道:“不,我始终是人,我不是妖!”
“切,你还忘不了过去呢?你已经妖化成功了,再不接受也必须接受。”焦路瞥了眼卓灼痛苦的模样,不屑道,“你刚妖化那阵天天发狂,还是我陪你的呢,你忘了?”
“不……我不想变成妖怪……”卓灼无助地哭起来,“为什么要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
焦路拍拍他的肩膀:“别哭了,我陪你出去溜达溜达,走吧。”
二人竟是相携走远了,焦路还一直抚着卓灼的背,似乎在一直安慰他。
灵华看着残影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原来卓灼最难受的时期,居然是焦使者陪伴的。
可为什么卓灼也有残影?之前在小镇里从未看到过使者的残影,残影里的人一般都是小镇的居民,大多是接平镇原本的生活映射,怎会出现接平镇被占领之后的事呢?
灵华走出房门,夜色下的接平镇原本应是空无一人,可不知为何,今夜的小镇里飘荡了许多小妖,他们都现着原形,如纸片一样薄,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
灵华又向外走了几步,这才看清路上行走的小妖。他们有的七窍流血,有的缺腿少眼,有的脑袋被削掉了一半。
他们是如此异常,却又不知自己的异常,只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有些三五聚在一起聊天,有些正在打架,看似一派正常。
灵华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她摸上了怀里的鉴心镜,用它来看一看,事情会变得更明朗吗?
她抬眼看向天空,坚固不可摧的结界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她甚至能看到结界的边缘,还有那层薄如蝉翼的遮罩上破出的小洞。
结界的破损与残影的出现有什么联系吗?她回到屋中,叫醒了卓灼。
卓灼捂住脑袋睁开眼,看到天已经彻底黑了愣了一下,惊讶道:“怎么这么晚了?我怎么又在屋子里了?”
灵华无奈回答:“你说完自己忘了很多东西后,就捂着头晕倒了。是我用灵力把你挪进来的。”
她指向门外问道:“外面的残影你可知道?”
卓灼晃